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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會怪罪你的!”
小侍女的臉色發白,帶著哭音說道:“稟王妃……只有蘇嫫嫫和紅英姑娘來過……”
我感覺出有一絲陰森森的涼氣襲上我的脖頸。蘇嫫嫫雖然狡猾老道,卻沒有這樣做的理由。而紅英表面對我也一直很恭順,難道對我以前所做的還耿耿於懷?
我和冰兒對視了一眼,冰兒的眼睛裡全是疑惑。
想到這裡,我皺著眉,揮了揮手,讓大家退下……。但想來想去,有些不甘,我叫住了明珠。
這時,只剩下我,冰兒和明珠三個人。
“明珠,”我壓了壓心頭的怒火說道,“你也跟了本宮這麼久了,本宮對你如何?”
“王妃待奴婢就象親人一樣……”
“很好,“如果你在本宮和殿下面前選一位追隨,你將怎樣?”我用凌厲的眼神盯著明珠。
只見明珠咬了咬嘴唇,隨即說道:“王妃,奴婢雖跟隨您不久,但奴婢到了王妃的憐愛和真心相待,奴婢都記在心裡了。王妃有什麼吩咐,奴婢誓當效犬馬之勞。”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本宮只想想讓你去前廳聽聽殿下他們在談些什麼?本宮一向敬仰名流學士,可惜無緣交往,感到很是遺憾……”
這偷窺的事情是蕭繹最深惡痛絕的。有次,一位家人正走到蕭繹的書房,蕭繹剛好出來,以為他在偷聽,當即大怒,讓人把他打了板子,並驅逐出府去。那一刻,我有些心顫。明珠在府裡多年了,焉能不知蕭繹的個性?他的心胸很是狹窄,讓人無法理解。這個差事是難為她了。
“這……是,奴婢遵命。”她,最終還是去了。
我回過頭來,對冰兒說:“難道,本宮真的要防患於未然麼?”
冰兒點頭:“如果您此刻不防,將來恐怕會後悔莫及!難道您還沒有看出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衝著您來的。”
我暗自點頭,依稀感覺到嫣然那塗著鮮紅的鳳仙花的指甲,依然在掐著我。那指甲深深地陷入的彷彿不是我的肌膚,而是我的心臟。我不由捂住了發悶的胸口,我究竟該怎麼做?
“這些天怎麼看不到芙蓉的影子?”冰兒的聲音再一次觸動了我。
芙蓉的活潑俏麗,善解人意,是蕭繹最喜愛的。而且,彈得一首好琴,歌喉如翠鳥輕啼,無與倫比。這些天真的象蒸發了一般,連個安都沒請過。看這樣是自以為得寵,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我心裡依然殘留著對蕭繹的不滿,卻無處發洩,只好慢慢停止了啜泣。因為縱然是哭到肝腸寸斷,他也不會聽到。
明珠沒一會就回來了。她的話,讓我無比地震驚。
——蕭繹和他的幕僚們所談並非詩詞歌賦,經玄史畫,而是朝政。
他們提了兩個人,一個是朱異,一個是範縝。
這朱異在“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本朝卻偏偏是個例外。他出身寒門,卻不畏強貴。他說:“你們這些貴人,都是依靠門第和祖宗的餘蔭來輕視別人,也就是靠墳中的枯骨來輕視我,那又如何讓我對他們謙恭呢?”他熟悉《禮》、《易》,涉獵文史,兼通其他技藝,博戲、圍棋、書法、算術,樣樣皆通。他上書提議設定獄司,與廷尉並列。這個沈公生前不喜歡的人,卻得到了父皇的寵幸,居然接受了他的主張。
這範縝更是一個異類。聽說他寫了本書叫做《神滅論》,完全是和父皇的“佛法無邊”背道而弛。他的話簡直就是驚世高論。他說:“人生在世,就象同一棵樹上開的花,隨風飄落,有些花落在廳堂裡茵席上邊,也有些花落在糞坑裡。象你生在皇族,就象落在茵席上的花;我出身寒微,就象落在糞坑裡的花。雖然貴賤不同,但都是偶然碰上的,哪有什麼因果報應呢?”
聽到這裡,我“篤”地一下子起身,這話說得太好了!
明珠說到這裡,聲音卻漸漸發沉……殿下說,這兩個人一個譁眾取寵,欺罔視聽;一個離經叛道,自以為是,不提也罷……
我忽然間不再悲愴,不在痛苦了,既然都是一棵樹上的花,還分什麼高低貴賤,貧富懸殊。
我頓時大悟了,拍案而起。“明珠,拿我的‘管城侯’來!”
“管城侯?”
“哦!”我激動中忘記了解釋。“吾有漆妃兮管城侯!哈哈哈……”臉上殘存著潸潸淚痕,容顏卻如雨後榴花。
這“管城侯”乃是筆的別稱,聞說秦始皇曾曾封筆為“管城子”,而“漆妃”則是墨的雅稱。冰兒曾聽我戲說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