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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又掃視著地上已經凝結的血泊,突然幾步竄到走廊裡,一個拿著物證袋的警察差點被撞倒,不滿的罵了一句。
邰偉急忙跟出去,看見方木手扶著牆,弓著腰在走廊的角落裡乾嘔。
邰偉心中暗罵了一句廢物,對身邊的一個警察說給他拿點水,就返回現場繼續工作。
方木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親臨吸血者的犯案現場,可是他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這麼丟臉。儘管平時可以邊吃飯邊看那些令人作嘔的現場圖片,可是當他邁進這棟樓,那昏暗骯髒的走廊,身邊匆匆而過的面色凝重的警員,醒目的警戒線,法醫們冰冷的器械,躺在血泊中的屍體,以及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都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圖片終究是圖片,它永遠不會像現場那樣用視覺、觸覺和氣味傳達這樣的資訊:這裡,一個生命剛剛消失。這資訊讓他戰慄,彷彿記憶深處某個不願觸及的部位被猛擊了一下。
要冷靜,不要影響自己的判斷。他邊嘔吐,邊狠狠地提醒自己。
“你沒事吧?”耳邊是邰偉不耐煩的聲音。
方木大口喘著氣,虛弱地靠在牆上,把剛才一個警察遞給他的半瓶水咕嘟嘟的喝光。他用袖口擦擦嘴,艱難地說:“可能還有一個人。”
“什麼?”邰偉驚訝的睜大眼睛。
方木沒有理會他,搖晃著走進402室,在門旁蹲了下來,那裡有一顆小小的紐扣,上面印著米老鼠的頭像。這是他剛才跑到走廊裡嘔吐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方木把紐扣撿起來,遞給邰偉,然後繞過屍體,走進臥室。
室內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寫字檯,牆角處有一個老式的木衣櫃。地上是一堆凌亂的衣服,床上有四個鼓鼓囊囊的大號的整理袋,分別是紅色、藍色、綠色、橙色的格子花紋。其中一個已經開啟了,幾件疊好的女式襯衫擺在一旁。方木看了看那堆衣服,又看了看那些整理袋,轉身問正在攝影的警察:“拍完了麼?”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方木立刻動手開啟了那幾個整理袋。掛著相機的警察急忙阻止他,卻被邰偉攔住了。方木在成堆的衣服裡翻了一陣之後,起身疾步去了廚房。
廚房的煤氣灶邊擺著一個木質刀架,上面插著水果刀、大號菜刀、斬骨刀,唯獨缺少一把中號菜刀,從插刀的位置來看,應該是一把長15公分,刀身細長的木柄菜刀。方木問正在提取指紋的勘驗人員:“找到那把刀了麼?”
那個警察被問的一愣,上下打量著方木。
“找到沒有?”方木的語氣很急。
“沒有。”那警察遲疑了一下說。
這時邰偉追了過來,他舉著那顆紐扣問:“你說還有一個人,什麼意思?”
方木沒有回答他,繼續問那個警察:“你們發沒發現一個盛著血液和其他物質的杯子或者其他容器?”
那個警察看了看邰偉,“沒有。”
方木緊閉了一下眼睛,小聲咒罵了一句,然後轉過頭對邰偉說:“還有一個被害人,而且可能是個孩子。”
“還有一個,還是個孩子?”邰偉皺起眉頭,“你根據什麼判斷出來的?”
“你要我現在解釋給你聽麼?”方木已經開始往外走,“那孩子有可能還活著!叫上你的人跟我走!”
邰偉、方木和幾個警察跳上車,剛開到小區門口,邰偉一個急剎車。
“去哪裡找?”
“以這裡為中心,一圈一圈的在外圍尋找一個年齡在25-30歲之間,身高在170cm左右,身材較瘦,頭髮長且髒亂,手提著一個格子花紋的大號整理袋,目光呆滯的男性。”方木頓了一下,“也許他穿著一件較厚實的衣服。”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
邰為沉吟了一下,對身後的警察說:“聽到沒有?注意這樣的人!”
剛剛圍著光明園轉了兩圈,邰偉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上。他放慢車速,轉頭問方木:“怎麼走?”
方木盯著一個路口看了幾秒鐘,果斷地用手一指:“這裡!”
此時天色突然陰沉下來,大朵鉛塊般的烏雲在天邊翻滾著,雲層深處,隱隱聽到雷聲轟隆。
這是一條通往郊區的新修的路。路上行人很少,道路兩邊隨處可見低矮的平房和賣水果的小攤。
風越來越大了,夾雜著路上的沙粒和石子噼噼啪啪的打在車窗上。行人們或快步奔跑或用力蹬車,一場暴雨似乎就要來臨。
車內的人都把鼻尖貼在車窗上努力向車外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