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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外在的手段,改變的是外在。”
“外在?”李海棠一愣,奇怪地問道:“難道還有內在?”
“正是。”筱娘說:“有那麼一句話叫‘相由心生’,一個人的外在容貌改變並不難辦到,但容貌改變得再徹底,若你的氣質不變還是容易被人識破的。”說著站了起來,以平時女兒家的樣在李海棠的面前遛達了一圈,再娉娉婷婷地坐了下來,仰頭問李海棠:“妹妹覺得如何?”
一轉眼,筱娘腰板兒一挺,側身一睜,又是一副男兒的模樣了。前後之間筱娘並未換一飾一物,更為添減一分脂粉,卻是判若兩人,李海棠明白了“相由心生”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不出意料,接下來筱娘並未教李海棠如何改變面貌的技巧,只叫李海棠模仿男兒的行走、坐立,不同年齡,不同身份,不同氣質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也是李海棠聰慧,也是那叫韋娘的女傳給筱孃的易容術高明,在筱孃的引導下,一個月後李海棠就能將各種行色的男模仿得惟妙惟肖。接下來筱娘才教李海棠改變五觀和裝扮,按照人物的不同人物所處環境的不同改變氣質和穿著,再一個月後,李海棠終於可以走出了伊人樓。
“那你要去哪裡啊?”筱娘送李海棠到門口,是依依不捨,也是擔憂地問道。
“不知道。”李海棠笑答,又一笑,撓了撓頭憨憨地說:“我還真沒有具體的想法,或許,今兒傍晚時我便又回來了呢!”
“你……”筱娘微慍,可到底沒有現說什麼,只是頓了頓,拉了李海棠的手來低低地說:“玩夠了就回來。”
“好。”李海棠笑著答道,瞧著筱娘又一副要落淚的樣,連忙遛之大吉。
別了筱娘,李海棠無所事事地走在長街上漫無目地地遛達著,不知不覺間便來了一處巷口。不經意地一瞄,豁然發現眼前有些熟悉。可不是熟悉麼,她又回到了那個滿是小食攤的小巷。那賣餅的老頭兒,那賣蜜湯的半老徐娘,以及那個落魄的倭人還在那小麵攤兒的不遠處的牆角里踩著吃著麵條,而那對面賣的父……
麵攤上坐著人,一女兩男,兩個男一個長衫武裝,一個短打賴皮的模樣,被他們圍坐在另一邊的女孩兒也就六七歲的年紀,梳著總角,粉雕玉琢一般,長得十分可人。賣面的老安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倒是他兒小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次想要開口都被自家老爹給瞪住了。
李海棠靈機一動,一掠衣袂闊步走了過去,到了麵攤前朝老安道:“來碗麵。”老安依舊是頭也不抬地唔了一聲,轉過頭去就要去吩咐小安,不想小安這次十分機靈他剛轉過頭小安便盛好了一碗麵遞了過來,李海棠放了枚銅錢便端了碗在麵攤前一蹲,一邊吃麵,一邊豎著耳朵聽。
只聽得叮吟一聲響,好像有東西掉到了地上,李海棠就聽到那陳強含糊不清地說道:“小姑娘,你的東西掉了。”不一會兒便傳來小姑娘驚喜的呼聲:“好漂亮的小鈴鐺!”
“不是你的麼?”陳強笑著問道,轉兒又用他那十分有親和力的聲音問道:“小妹妹很喜歡?”
“嗯。”小丫頭不黯世事,一臉的天真爛漫。
“我這裡還有好多呢,你要不要?”陳強笑著拿出了一把東西來,全都是些招小女孩喜歡的精巧玩意兒。小丫頭果然叫這些東西給吸引住了,李海棠的耳裡盡是她嘰嘰喳喳的歡喜聲。
李海棠禁不住搖了搖頭,也不住地想這小女孩兒的家人哪裡去了呢?
就在這一念頭在李海棠的腦海中生起,從街頭走來一人,一身勁裝短打,一走搖的模樣,正是陳強他們人中的另一個人。瞧著這人衝陳強二人一記“已經辦妥”的眼神,李海棠明白了,她還說呢,這人向來是綁在一塊兒做事的,沒道理只出來了兩個。
在紅樓呆的那一段時間,李海棠也將這人的底細摸了個清楚。
原來這人也是本地的人,正是這崇坊的,那長衫武人打扮的陳強是這坊裡的武侯,而另兩個一個叫蘇明,一個叫王寧,是這坊中的坊丁。
當朝城市以坊制,將城市分成大小不同的區域,設了相當於現代城市管理局一樣的坊署和武侯司,武侯司相當於現代的派出所,頭兒被人稱作不良帥,兵丁被稱作武侯,就相當於現代的派出所所長和片兒警,那陳強正是崇坊裡的不良帥。坊署設了坊正,轄下設了坊丁,就職能而言這些坊丁就相當於現代的城管,受坊正僱傭,坊正是看中他們的好勇鬥狠,能鎮得住人,因此多是些不無術,家教不好之輩。因此,這些人又被人喚作“不良人”,倒是與“不良帥”正好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