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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友。但是李海棠並沒有這樣的福利,因為她是一個異類。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閉塞的環境中,見識多是源自於書本之上,偶爾她會趁著塵湘不注意偷偷地溜進茶樓酒館聽聽“傳說”和“演義”。
毫無疑問“傳說”和“演義”中的世界是無比精彩的,這種精彩的世界與現實中幾乎可以算作是被圈養的閉塞生活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日久年深,李海棠迫切地想要出去見識一下世界,看看它是否真如那“說客”嘴裡的世界那般炫目。
事實上,李海棠南下的這一實在是精彩了,以前與跟著李清風和羅睺看的熱鬧根本就沒法相比。雖然,那些更刺激,更兇險,但是那不是她的世界。
南下,就如同一扇大門,它給開啟了李海棠一個薪新的鮮活的世界。
一上,她做過小偷,當個小盜,打過打痞,懲過流氓,快意恩仇,甚至是連刺史府也闖了,雖然時有溫飽不濟,生命旦夕,卻是無比的暢快!但是這些都比不得張猛說的,那又是一個別一樣的世界。
“大海到底是怎麼樣的?”李海棠睜著大眼問張猛,書上講海是容納川的天然大池,在以往的歲月中她見過許許多多被稱之為大湖的大池,但是那些都沒有一個可以稱為海的。
張猛哈哈一笑,大手一揮,指望蒼穹道:“大海就像那天一般的廣闊,像雷電一樣讓人心悸,像風雲一樣讓人變色,又像,嘿嘿,又像那酒娘一樣美麗!”
李海棠倒不覺得那酒娘到底有多美麗,但是她十分想去見識一下那樣的大海。
聽說李海棠想要南海觀海,張猛表示熱烈地歡迎,他跟李海棠說他是南洋一國的王。阿彌陀佛,恕罪,李海棠雖然見識少,皇、王孫也算是見過幾個,但這樣的王倒還是第一回見到。
“你們那國家得小成什麼樣啊?”雖然明知道這樣說十分不禮貌,可李海棠抑止不住,這光桿兒的王實在是少見了。
經歷過刺史府那一仗,張猛已經把李海棠當做了朋友,一點也不介意李海棠無禮,反而哈哈大笑,坦然道:“比起大周來說我們國家是很小,還小得幾乎微不足道。不過,我們也有我們的好。”
那是,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自己的國家自然覺得好。李海棠十分認同地點點頭。
細觀張猛相貌,其實與中原人並沒有大的差別,只是膚色較之中原人要深些,吐字雖然稍有些異域的腔調,但比起那些突厥人、吐番人好多了。好奇之餘,李海棠細問方才知曉,其實張猛祖輩也是中原之人,據說是在“五胡亂華”時遷至海外的,家族曾是中原的一方大姓。原本他們本不姓張,只因被胡人差點兒滅了族,為了牢記這個教訓才改姓了張,意在施弓弦,章武道,莫忘滅族之恥。
廣州港口,行人如織,商旅如潮。碼頭上有堆積如山的貨物,水果、菜蔬、小麥、甘蔗、綾羅、瓷器……波斯國、獅國、白蠻人、赤蠻人忙忙碌碌,或是把他們運來的東西搬下來,或是把他們需要的東西運走,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船隻來來往往好不繁忙。
這時候廣州府城東門口駛來了一輛輕車,車簾微起,露出了半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一雙明炯炯的大眼朝外面東張西望,看到新奇好玩的物事便咧開粉紅的小嘴兒輕笑,露出了缺了兩顆門牙的牙床。那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李海棠和張猛大鬧私娼搶救出來的婉兒。
後來李海棠才知道婉兒並非是張猛的親侄女,他與她的父親是結義的兄弟,不過也剛認識不久。婉兒父親姓劉,名義章,據說是廣州人。他們一家要回家,李海棠和張猛正好要到廣州乘船南下海洋,便與他們一道來了。
因著季節的原因,他們走的是旱,花的時間難免就要多些。到這會兒,已然到了十月。
十月的長安已經是秋冷蕭寒了,但在廣州也只剛看到樹木顯秋,遠還沒有到脫落的時候。
經過近兩個月的調理,婉兒已經從受到的驚嚇中緩過來,恢復了往日活潑的性。李海棠雖然被催得早熟,倒底也只有十二歲,與婉兒處得久了難免顯了些孩性,婉兒很喜歡她,再加上婉兒還小,倒也不用在乎什麼“男女之防”,兩個人經常玩得旁若無人。
輕車駛進了城門,走在長街上,婉兒拉了犯懶的李海棠起來,跟她指著長街上的各處說著她記憶中的點點滴滴。
這是一處與長安、洛陽,甚至是揚州分外不同的熱鬧景象,李海棠新奇地看著,聽著。
不知不覺間,輕車走到了一處府門外,府門便忽然大開,一位寬袍大袖、身材挺拔的中年男與一面目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