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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們二人,就要死於這裡?”蝶兒努力掙扎,但是火勢越來越大,汗水不同地滲出,她的臉蛋兒開始微紅,漸漸看不見其它顏色,“大當家,我不甘心啊。”
“但是這是命運,”蘇顏落苦笑了起來,看到蝶兒的眼裡悲意一閃,他也不好受,沉聲道:“我只以為,我只以為我會孤單一人而去,不料還有你相伴。”
蝶兒變了下臉色,再也不見那種絕望的表情,她也是見慣了生死的人,淡淡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想知道,如果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蘇顏落沉默了一會,目光從蝶兒身上移到天空,最終又看向老高,稍後,他yu言又止,終於是一個字也沒說,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火光之中。
濃煙滾滾,直上九天。火光跳動,把一切都埋了吧,包括他們的靈魂,他們的生命,永不分開。
夜風清冷,從遠處吹來,整座大霧山之內,一時悄無人聲,除了跳動的火光之外一片死寂。
“其實當初你就不應該跟著我上山,你可以有自己的新生活,就算是嫁給一個平平凡凡的農夫也好過現在慘死荒野,不是麼?”蘇顏落微笑道。
“是的,為什麼我還是那樣傻呢?”蝶兒收斂了笑容,不緊不慢,隱隱約約掠過了一絲黑色,面上露出痛苦之色,聲音似乎比剛才又沙啞了幾分。“但是我沒有後悔過,一點也不後悔。”
“現在都還不覺悟嗎?”蘇顏落握住了拳頭,長吸一口氣,“你真的不怕死。”
蝶兒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不停的流淌,她長吐一口氣,“至少能夠和你死在一起,那就很好了……”
蘇顏落只覺得心裡一陣劇痛,火焰已經灼傷面板,但是痛在心裡的傷遠遠比身ti要疼,身邊卻有淡淡溫柔,這個女子、如此一個女子,隱隱幽香在濃煙裡暗暗傳來,他忍不住便向旁邊看去,不想碧瑤蝶兒卻也正在望著他,久久不能分開。
二人視線相對,便怔住了。從對方深深的瞳孔裡,看見的卻是自己的影子啊。
過了一會,蘇顏落首先移開了目光,只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卻多了一份躁動,開始劇烈跳動起來。天地此刻卻也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在臨死之前,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人陪伴著他,只是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是誰悄悄把嘆息,也許黃泉路上也不會覺得冷,只是一種淡淡的溫馨,一種相守相惜的感覺,有伊人為伴。
這一刻,全世界的顏色,忽然都消失了,沒有了恨,沒有了痛。
只有這女子溫柔的眼波,像風一般地簇擁著他。
多少年後,回首往事,那一幕的風情,那一眼便是萬年。還記得當年,曾有人對你,低聲訴說心語嗎?
還記得那個時候,火焰交織在一起的生死關頭,還記得那些年輕帶著天真有些狂熱的話語,自己可還記得嗎?
就像是最動人的話語,在心頭纏繞不去,深深鏤刻在心間、不死不棄的誓言!
也許就是從不知什麼開始,在那一片溫柔的靜謐之中,他與身邊的美麗女子,緊緊相擁。
在這最後半柱香,火勢席捲的時候,老高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消失吧,全部都給我消失吧,哼,蘇顏落,過了今天我就是大霧山的大當家,也是官府的大官了,為了我的未來,請你去死吧,明年今日,我會為你撒上冥紙。哈哈……”
忽然,他的警覺性一動,低下了頭,滾在地上,接著一支利箭從他的鼻尖擦過,死死地釘在前面的一個強盜身上,然後那個強盜連哼一聲也來不及就倒下了,血液從他的嘴角流出。
“誰,竟然敢來劫人!!”老高連忙爬起來,四下張望,又急又怒。
就差那一點點,老高就要死於非命。
他看著為自己受死的那個人活生生的倒在灰塵了,不濺起任何一點痕跡,然後紅彤彤的血液奔騰而出,浸透了他的衣服。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從來就是一個不變的真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是何等的老成,馬上爬起來的第一句,就是擋在人後,“快給我找出是誰?”
“是我。六子!!”人群裡忽然一陣暴動,忽然一個壯漢站了出來,他手裡的勁弓還在顫抖,利箭搭在弦上,六子已經又是射出幾箭。
六子是大霧山一脈中的忠實分子,就算是蘇顏落如今有難,他也絕對不會放棄。他剛剛早就和自己的大霧山子弟說好了,時機已到,馬上就動手救人。
剛才他本來想趁機偷襲老高這個頭號叛徒,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