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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展昭在旁不言不語,她又笑問道:“四品和三品俸祿究竟差多少,怎麼他家底如此殷實,你卻窮成這樣?”
展昭不答,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莫研偏偏不知好歹,還要追問下去:“你的俸祿到底是多少?怎麼天天都是饅頭包子爛麵條?就算是捕快,月俸三兩,日子也不至於如此拮据啊。……難不成你欠了一堆債,所以不得不縮衣節食來還債?要不就是你也犯了什麼錯,包大人把你的俸祿也一起扣了。……扣了你幾個月的?說說嘛!是不是比我還慘?”
展昭聽她越說越離譜,哭笑不得,只好解釋道:“包大人沒有扣我的俸祿。只是展某覺得穿衣遮體,吃飯果腹,不用過分講究。”
“原來你是天性吝嗇守財。”
莫研點點頭,得出結論。
知她向來口無遮攔,故聽到如此評論,展昭並不介懷,也不多做辯解。他靜靜看著白府的人將定禮都搬了進去,又等了半日,猜想裡面收拾妥當,方才和莫研上前扣門。
家丁開門見是他們,知道展昭身份,雖然面露難色,但還是將他們引進來。
還未走到大堂,面前的景象就讓二人止了步:方才在門口所看見的定禮大箱子全部都被開啟,三位姨太太正指揮下人一件一件的挑揀,或許不能說是挑揀,而用爭搶似乎更妥當些。
展昭皺皺眉,環顧四周,與昨日截然不同,幾乎沒人理會他們二人。再轉頭,莫研不知何時也湊到人堆裡,正興致勃勃地捧著尊玉雕欣賞,全然忘記自己所為何來。
他正欲把她叫回來,卻見屏風後白影晃動,兩名丫鬟攙扶著白盈玉小姐珊珊出來。
幸而白盈玉與那幾位姨太太不同,一轉出來便看見展昭,她冷冷地瞥了那幾位姨太太一眼,還是上前朝展昭盈盈施禮。
“展大人請到裡面說話。”大堂過於嘈雜,她將展昭往裡讓去。
展昭頷首,喚回莫研。
“府上還真是熱鬧啊!”莫研看見白盈玉,笑道。儘管用“熱鬧”來描述不太準確,不過這倒是她的真心話。
白盈玉面露尷尬:“家門不幸,讓二位笑話了。”
莫研見她一臉悽楚,還想說些什麼安慰她,被展昭用眼神制止,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隨他們到內堂,那模樣顯是對那十幾箱子東西戀戀不捨。
在內堂落坐,遠遠地還能聽見外間大堂傳來的嘈雜越來越盛,展昭神色淡然充耳不聞的模樣,莫研則尖著耳朵聽得頗為有趣。
下人奉上茶點,白盈玉皺著眉,飲口茶水,又素帕拭了拭嘴角,才細聲問道:““兩位今日前來,若是還要檢視信箋,怕是不能了。”
“怎麼?”
“昨夜書房失了火,待發覺救下,書房十之八九已盡毀。”
“失火!?”
展昭與莫研皆微微吃了一驚,暗自氣惱,如此豈不線索盡失。
“可是有人故意縱火?”莫研問道。
“故意縱火?”白盈玉顰了眉,“我也想不明白,為何要燒燬書房。”
“可有傷及他人?”展昭問道。
白盈玉搖搖頭:“應該沒有,因是夜半,下人也都歇下了,並無人到書房附近。”
“展某想去看看,可否方便?”
“展大人請。”
不過半日光景,白寶震的書房已是斷簷殘壁慘不忍睹,內中尚有幾處悽悽慘慘的餘煙未滅。
“會不會有人被燒死在裡頭?”
池邊,莫研從展昭身後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出去,聲音輕得讓人毛骨悚然。
本來不覺什麼,被她這麼一說,不僅是白盈玉,連身邊的兩個丫鬟也有些不自在起來,目光在廢墟中戰戰兢兢地掃了掃,生怕真有什麼殘骸在其中。
“放心吧,沒有。”展昭淡道。
莫研奇道:“你怎麼知道?”
“並無屍體燒焦的氣味。”
“哦……”她放下心來,轉念一想,同情地看著他:“你以前聞過?”
“……嗯。”
展昭漫應,他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莫研沒有再追問下去,雖然有些好奇,但終究是膽怯佔了上風。她在廢墟中信步而行,偶爾看見些什麼,便揮手讓展昭過去看。
“都拿下來了。”她說。
“嗯,沒找到。”展昭答。
“他們沒理由帶著那個!”她說
展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