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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百姓安危何等重要,自然不能交於爾等之手。”趙渝道。
莫研慢條斯理地接著道:“因為我馬上就要升任捕頭。”
趙渝一時語塞,偏偏莫研又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著實氣人,自己拿她無法,只好道:“展護衛,我們走。”
展昭恭敬側身:“公主,請。”
辭過寧晉,趙渝快步離去,展昭緊隨其後。見二人漸遠,莫研忽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方記起身上的灰鼠披風忘記還給展昭。
正待喊他,卻見展昭回首,遠遠的仍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淡淡笑意猶在唇邊,似乎在叮囑她早些回去……
莫研立在原地,攏著披風,有點發怔。
寧晉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輕嘆口氣:“丫頭,就算你看上展昭,也得含蓄一點。”
“看上展昭?”莫研沒反應過來,“我看上他什麼了?
“我怎麼會知道。”寧晉不肯多說,回身上車。
莫研跟著爬上車去,心中猶自不解。
回去的路上,寧晉表情便冷冷淡淡的,也不與莫研說笑。待到開封府衙,讓莫研下了馬車,他連別過的話都不說,便喚馬伕駕車離開。留下莫研一頭霧水地站在街邊,弄不清自己究竟何處得罪了他,思量半晌,亦不得其解,只能搖頭嘆道:“怎麼男人變臉也跟變天一樣。”
進了東角門,她本來想回房去,記起早間馬大嫂說起午時自己還得再喝一次藥。此時日已近中,為免麻煩馬大嫂特地再端來,她索性自己往廚房去。
小灶上正煎著湯藥,廚房間裡滿是藥香,馬大嫂見莫研進來,忙拉著她坐下:“病還未好,不在房裡歇著,亂跑什麼。”
莫研笑吟吟地乖乖坐下:“我正好無事,過來喝藥。”
“再等一小會就好了。”馬大嫂放下藥蓋子,回身瞅見莫研身上穿的灰鼠披風甚是眼熟,偏偏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這披風好像見誰穿過似的?”
“是展大哥的。”莫研笑道。
馬大嫂用手扣扣腦門,笑道:“瞧我這記性,可不就是展大人常穿的。展大人送給你了?”
莫研點點頭:“反正他沒說要還。”
馬大嫂噗哧一笑:“他還真是把你當自家妹子,想得這般周全。”
“自家妹子?”莫研聽得一怔,這已是她今日第二次聽別人說這樣的話,“他拿我當妹妹麼?”
“自然是,要不哪會待你這般好。”馬大嫂笑道:“我還記得展大人以前說過,他若有妹,必定愛若珍寶,視同掌上明珠。這麼好的大哥,你不認的話,那可就是發傻了。”爐上藥已煎好,她忙起身端起藥罐子緩緩將藥汁倒在碗中。
莫研猶在愣神,半晌才遲疑道:“可是……我有好幾個哥哥了。”這話她說得極低極輕,馬大嫂顧著拿藥與她喝,並未聽清楚。
喝罷藥,莫研本想留在廚房幫忙打下手,馬大嫂卻緊催著她回屋休息,將她趕了出去。雪雖已停,倒似比前幾日更冷些,她獨自一人慢吞吞地走在回屋的路上,沒由來的心情低落,攏緊披風,卻怎麼也擋不住絲絲滲入的寒意。方才喝下的藥,苦澀猶在舌根處徘徊不去,身體的不適卻又綿綿密密地爬上來,她拖著腳步走回自己的小院中,拉開房門進去,連眼皮都未抬就合衣躺上床去。
突聽耳邊有人笑道:“聽人說當了官就會目中無人,看來果真如此。”
聲音親切非常,熟悉之至,莫研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朝那人直撲過去,口中喜得嚷嚷:“姐,怎麼是你?什麼時侯來的?”
寧望舒笑著輕拍她的背:“昨晚剛到的京城,想先來看看你這捕快當得可否愜意。”
看師姐已梳起婦人髮髻,莫研摟著她的脖頸不鬆手,又笑又跳道:“你成親了!怎得也不叫我去吃喜酒?是那位南宮家的大少爺麼?他的病可好些了?”她連珠般地問問題,寧望舒只是笑,並不急著回答。
“姐,你倒是說話呀,別笑傻了。”莫研是個急性子。
寧望舒先拉她坐下,看她面色不好,說話間隱約能聞到藥味,問道:“你可是病了?怎得臉色這麼差?”
莫研大大咧咧地擺擺手:“沒事沒事,昨日發了點燒,吃過藥已經好了。”
“怎得會發燒?”
“唉……說來麻煩,就是運氣不好,正撞見有人上吊。”
寧望舒一凜,知道師妹向來見不得這些,定然是嚇著了。捕快一職遇上這種事卻是難免,她心中不忍,看莫研的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