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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崖參加完了葬禮,換了一身白袍,算一算日子,也是望月湖坊市開張的時辰了,便將這些日子裡獵來的妖物皮毛和諸多材料收好,往北而去。

駕著風在蘆葦蕩中巡了幾圈,本想等著時間掐訣採一縷江中清氣,卻見一片枯黃,河床乾裂,只好兩手空空,無奈地出來了。

“旱了幾月,河網乾涸,蘆葦盡數枯黃了,哪能採出什麼江中清氣。”

出了蘆葦蕩,李通崖駕風往望月湖上去,望月湖水線整整後退了數百里,遍地的魚屍上爬滿了蛆蟲,湖面上也浮現出許多小洲出來。

李通崖拂袖一擊,空中隱匿的陣法登時觸動,發出一陣陣銀光。

今非昔比,他只是靈識一掃便尋到了湖上的大船,踏空幾步便往其上落去。

“這位大人!可是往望月湖坊市去?”

下方船倉中連忙跑出來個青年,不過胎息三層周行輪修為,殷勤地開口問著。

“不錯。”

李通崖應聲尋了處坐下,便見那青年奉了茶上來,卻不見當年那白髮老漢的身影,詢問道:

“我記得十幾年前駕著這船的還是個白髮老漢,現下怎地換了人。”

那青年作恍然大悟狀,將手中的茶碗輕輕放下,連聲回答道:

“前輩有所不知,那老伯未能突破練氣,十年前就壽盡而死,家中也沒有靈竅子,長子將靈物換成了田地,歸鄉去當富家翁了。”

李通崖頓時一滯,輕輕端起那茶碗,出於謹慎沒有去飲那茶,只好又放下,有些惋惜地開口道:

“可惜了。”

“誒。”

那青年垂眼拱手,連忙回答道:

“前輩有所不知,老伯整整活了一百零八歲,一直活到壽盡而死,我們行舟的都羨慕他好運氣!”

“哦?”

青年見李通崖相貌不過三十餘歲就修成了煉氣,腰間又是繫著儲物袋又是繫著納氣瓶,便知這人十有八九是大家族的子弟,只好苦笑道:

“前輩有所不知,我等散修傳承簡陋,大都用的一品的胎息吐納法,吐納個十餘年也才能摸到凝輪的邊角,一輩子困在胎息也是正常的。”

“原來如此。”

青年在湖上幹了十餘年了,見到的煉氣修士大多高高在上,不屑於開口說話,李通崖卻一臉專注,頻頻點頭,一時間倒是開啟了青年的話閘子,連忙繼續道:

“前輩天資卓絕,年紀輕輕便成了煉氣,不似這些散修,往往抱著一本胎息功法便是一輩子,想要畫個符煉個丹卻又無傳承,實在是苦不堪言!”

聽了這話,李通崖猛然想起家中的《太陰吐納養輪經》來,心中暗忖道:

“這法訣恐怕將整個望月湖的家族捆在一起也抵不上!看著這修煉速度,至少是尋常功法的十餘倍不止,更何況煉成的法力純淨凝實,遠勝他人。”

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李通崖笑了笑,感嘆道:

“也不知那大宗門弟子,練的是幾品的胎息法訣!”

那青年重重點頭,嘿嘿笑道:

“小人在這湖上行了十餘年船了,見過二十歲的大宗門練氣弟子,卻也見過九十歲胎息一層的老人,只聽說青池宗的胎息功法冠絕諸宗,乃是五品法訣,整整要比尋常功法快上四倍!”

“當真神異!”

李通崖驚歎不已,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東拉西扯,同那人聊起了山越來。

“聽聞西邊的山越可兇得很!”

“可不是!”

青年連連點頭,賣弄道:

“小人聽聞那山越大王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練氣巔峰!殺得西岸的鏜金門諸家丟盔棄甲,練氣的家主都折了三個,損失更是不計其數。”

李通崖正聽著,便見船上又來了幾人,青年只好戀戀不捨地告罪離開,李通崖暗自思忖道:

“伽泥奚還是厲害的,快快死了倒好,省得我等睡覺都不安寧。”

李通崖聽著幾人聊了一陣,便覺大船一震,望月湖坊市已經到了面前。

下船走了幾步,李通崖抵押一塊靈石租了攤位,將諸多材料擺上去,再把殺人得來的幾張符籙順手丟上,取出一枚木簡,乾脆在攤位上看起法訣來。

符籙一道他也研究了十幾年了,畫出的符籙堪堪達到十張得一張的標準,勉強能抵得上符紙的費用,加上符墨的話還算是虧的,他只好繼續練習著,以期有一日能賺取這符籙的錢。

仔細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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