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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雲燦燦,滾滾的風沙在湖面上飄起,天空之中色彩紛呈,紫金色的長柱聳起,陣法自發運轉,將兩端的煙沙止住。

亮色的流光逐一而至,在天空中停靠,極速到了那紫金色柱間的湖邊洞府上,默默對視著。

‘是西七柱洞府…’

才過去一息時間,便見一黑袍男子踏風而來,面色頗為微妙,兩邊的修士紛紛行禮,恭聲道:

“陳護法!”

陳鴦點了點頭,看了看天上變化不定的異象,心中大概有了數,可看了看這洞府的位置,又覺得不對,低聲道:

“是五公子?”

兩旁的修士一齊低頭,一人邁步而出,低聲道:

“稟大人…是公子的閉關之所,他當年自己選的這湖邊的洞府,”

陳鴦口中的五公子自然是李周暝了,只是他不曾想過,李周暝這樣尊貴的身份,不選個洲最中央的位置,而是選在這芳草萋萋的湖邊…倒像是個客卿閉關。

他其實對這個聲名遠揚的紈絝不甚關心,冷眼看了一陣,甚至覺得慶幸了,暗忖起來:

‘應是折在築基上了…到也正好,有這麼個紈絝公子在,各家都覺得為難。’

他面上滿是惋惜,等了一時半會兒沒有人出來,兩旁的人也默默搖頭,可左右並沒有什麼人意外,商議著誰去開啟這洞府。

畢竟李周暝要心性沒什麼心性,要本事也沒什麼本事,有時候蠻橫起來,人人都要讓著他,偏偏這人性子又頑固,認了一兩道死理,洲上下了一道命令,預設都是有三四成婉轉的餘地,可是三四成偶爾被紈絝撞見了,非得鬧上天去。

故而陳鴦面上嘆氣,往左右一看,不少人都有鬆了口氣的模樣,可作為陳家如今的領頭羊,天賦才能皆出眾的陳鴦,心中想得更多:

‘這些年來那夏綬魚不聲不響,卻把密林和【錯香】管得嚴嚴實實,把採氣這條命脈捏住,與李闕宛合計了,把得氣的要求越提越高,暗暗提拔寒門與支脈…”

兩人的舉動陳鴦說不上反感,無非是制衡之道,這兩個人一個人出生海外,一個人是偏遠的支脈回湖,自然是不喜偏私嫡系、望姓,如今一些珍貴的、獨有的靈氣更多的偏給寒門,到底是在默默打薄既得利益者的底子,可兩人都是兩位真人面前看中的角色,底下雖有怨言,卻也不敢出聲。

陳鴦雖然對於陳氏沒有什麼歸屬感,大不了採氣自己派兩個手下去折騰,可如今也誕了兩子,是馬上要有孫的人了,有一兩道功法還是極想要來給兒孫修行的,自然希望兩人能收斂些。

‘夏綬魚是個識相的,無非討好李闕宛,李周暝一死,沒了靠山,自然不敢參與到這種招人恨的事情裡…只要她一軟手,李闕宛常常要修行與忙碌,這網便鬆得多了。’

他心中多了幾分輕鬆,面上哀悼,低聲道:

“公子一向受重視…至少也要請個平輩的嫡系過來…”

他話音方落,便見一壯漢駕雷而來,那張威武甚至帶著點蠻橫的面上滿是錯愕,回了頭,問道:

“陳護法!這是怎麼了!”

此人正是繼承了李承?衣缽的李周達,突破築基已經好一陣,他這人性格暴躁,勇氣果敢,與這功法頗為契合,修行一日千里,腰間的那六枚銀色令牌搖搖晃晃,更是讓人有所忌憚。

到底是權位能養人,當年他以魯莽衝動聞名,差點因為這毛病被排除在繼承人之外,可如今執掌玉庭三兩年,那股魯莽衝動看起來也像威嚴了。

可他一來,最右側的一名披長袍練氣修士神色頓時一變,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竟然不多說一句話,默默駕風而起,自行離去。

陳鴦看在眼裡,心頭暗暗冷笑。

‘這李周退到底是個橫脾氣的孬種,常說李周達好記恨,心胸狹窄,誰心胸狹窄還不好說!’

“五公子…興許是隕落了。”

陳鴦頗為惋惜的解釋了兩聲,叫這壯漢的神色一下子僵硬在臉上,卻見著夏綬魚帶著李玄宣駕火而來,這女子低眉垂眼,攙扶著老人,顯得很安靜。

李玄宣臉唇略有發白,伸出手來,好一陣不曾說話,面上略有疑惑:

‘青杜山的命玉並無反應…’

倒是後頭來的李闕宛表情還算平靜,目光在湖上望來望去,也不知在瞧些什麼,一旁有一青年駕風上來,神色悲痛:

“族兄…老大人…”

“周遜!”

李周達看了他一眼,抹了抹雙眼,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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