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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日,近衛文麿內閣宣佈總辭職,十七日,東條英機被晉升為陸軍大將,十八日以首相兼陸軍大臣的身份組閣。
這個訊息讓影佐禎昭和周坲海等人,內心的恐慌加重了許多,韓霖對日本政局的判斷絲毫沒有偏差,既然韓霖說了日美要開戰,那這件事就必然會發生,而這兩個人,都是對前景不樂觀的型別。
他們分別又和韓霖見了一次面,再度探討日美開戰的問題。
其實這樣的探討,根本是屁用沒有。
一個是傀儡政權的大漢奸,一切聽命於日本侵略者,一個是特務機關長,小小的少將,對高層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十月二十四日傍晚,韓霖和隨員們來到滬市法租界的福開森路韓宅。
一直都有下屬在這裡執勤,屋子裡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沒有了陸曼茵這個女主人的陪伴,韓霖總感覺家裡冷冷清清的。
“老闆,需要我和許站長聯絡嗎?”李佩月輕聲問道。
“上次來滬市的時候,該交代的工作我都詳細交代了,滬市情報站的工作方式轉變,也要看局勢的走向,我暫時沒事情找他。你告訴他和安旃絳一聲,我們來了滬市,有什麼情況再聯絡。”韓霖搖搖頭說道。
“您在滬市的這些天,有什麼明確的安排?”彭家萃問道。
“你們不用跟著我,去公共租界逛逛街,感受百年租界最後的繁華氣息,下次我們再來,就是另外一幕場景了。明天我要在俱樂部和史密斯見個面,提醒這些英美國家的總領事館武官,也該撤離了。”韓霖說道。
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就要偷襲珍珠港,屆時日本海軍陸戰隊和日本憲兵隊,將會進攻公共租界,這些外交人員自然會被扣押,日本不敢把美國的外交人員怎麼樣,早晚還是需要交換,
珍珠港事件後,美國人扣押了日本駐美大使野村吉三郎,但沒有送進監獄,而是“軟禁”起來,日本隨即也同樣對待了美國駐日大使格魯,第二年雙方進行了交換遣返,兩國大使都安全回國。
可是作為情報武官,史密斯還需要為美國海軍及美國政府蒐集情報,韓霖打算讓他先離開滬市到山城的大使館,這樣,自己就和美國海軍情報局,有了聯絡的專屬渠道。
當然,也不必馬上就走,準備時間很充足,十二月初再走也一樣,只要沒有撕破臉,日軍就不能扣押美國駐滬總領事館的外交人員。
二十五日上午,英林俱樂部駐地。
韓霖自己開著汽車來到俱樂部,李佩月留在家裡,報務員是不能離開崗位的,但武奎媛和彭家萃,明天會替換她,收發電報是特工最基礎的技能。
進入俱樂部的大門,明顯能感覺到俱樂部的冷清,停車場沒有幾輛汽車,進入一樓的小客廳,服務員和伴舞女郎,都在小客廳坐著閒聊,看到老闆來了,大家急忙站起來迎接。
雖然沒有多少生意,可英林俱樂部的定位不一樣,不靠著娛樂活動賺錢,主要是為滬市的各國外交部門、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當局、各界的商會機構,再就是會員們服務,少量承接一些私人舉行的酒會或者舞會,合作單位每年都有一筆撥款,所以沒有人感覺到驚慌。
韓霖來到三樓自己習慣使用的茶室,門是敞開的,史密斯正在和王芨聊天,看到他來了,史密斯主動和他握了握手。
“你到美國一行,在海軍情報局講了一堂課,以前我們美國各軍種情報機構,對日本的情報蒐集和分析工作,存在著很大的障礙,包括海陸軍的派系勢力,現行的體制等等,完全依靠著你編寫的那本資料,才對日本這個國家的情況,有了清晰的認識。”
“你回到山城的途中,索爾斯局長專門給我發了一封電報,大家對你闡述的,日本和美國在東南亞將會爆發戰爭的前因後果,做了極為深刻的剖析,綜合你的講話,海軍情報局還專門印了一本內部資料,分發給所有的情報機構,加強大家對戰爭的認識。”
“參聯會的情報高層和總統府的安全顧問,對你表現出來的情報能力和價值,給於高度評價,對伱的淵博的知識和出色的才華,格外的欣賞。這麼說吧,我們是很希望你能任職於美國情報機構的,你將得到很高的待遇,你可以考慮考慮。”史密斯說道。
“我們可是老朋友了,瞧你這一番吹捧,吹噓得我渾身難受。我早就接受你們海軍情報局的聘請,出任日本問題的顧問,拿著你們的月薪和情報酬勞,大家合作的非常愉快,後續的事情,等到二戰結束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