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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寺韓宅。 一條敏捷如同狸貓的身影,藉著黑夜的掩護,幾乎是在眨眼間翻牆而過,進入到院子裡面,落地居然沒有任何聲音。 院子裡巡邏的兩個人,一點都沒有察覺她的行動,關鍵是韓宅的面積很大,掩蔽物太多,視線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來人悄悄的接近了客廳,也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就當她向門廳靠近的時候,突然,二樓的窗簾猛的拉開,一條身影從窗戶躍下,一腳踢向她的頭部,正是韓霖的貼身侍衛兼秘書武奎媛。 來人側身避過,抬腿反踹,武奎媛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借力打力使勁一甩,對方一個大翻身,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 “安姐!”武奎媛笑著喊道。 “你的警惕性很高嘛!”安旃絳也笑著說道。 來人正是安旃絳,她對韓宅非常熟悉,這是存心檢查一下韓宅的警戒情況,沒想到武奎媛居然藏在二樓的窗簾後面,監視周圍的動靜。 韓霖、沈明峰和常昭民從屋子裡走出來,彭家萃和湯民生在別的位置,監視的方向不一樣。 “調皮!”韓霖看到是安旃絳,笑著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安姐,你怎麼突然來到金陵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常昭民說道。 “我是跟著宮本兼實來到金陵的,有幾天時間了,剛才我在他的秘密據點看到,一個被稱作是中島君的人和他有半個小時的談話,我判斷此人就是梅機關的分機關長中島信一。”安旃絳說道。 “這是一個值得警惕的訊號,中島信一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飯了,看來宮本兼實想要透過他,對我做一些瞭解,換句話說,我被顧問部秘密盯上了。”韓霖笑了笑說道。 這樣的情況很正常,沒別人盯上才奇怪呢! 自己可是山城政府的情報部門負責人,大搖大擺的在淪陷區活動,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肯定有情報活動。作為日軍目前最主要的特務機關,顧問部肯定要採取一些措施,把特勤處的潛伏組織挖出來。 “他會不會監視您的行蹤?”常昭民問道。 “這是最愚蠢的辦法,一旦被我發現,他沒法向日本軍部解釋,他的目的,是挖出我佈置在淪陷區的潛伏組織,日本人可以允許我在淪陷區搞走私活動,但是卻不能允許我搞情報活動。”韓霖說道。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把這個宮本兼實弄死?”沈明峰問道。 “你這是什麼狗屁辦法?殺一個宮本兼實有什麼意義,後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伱殺得完嗎?月月,給所有情報站釋出緊急命令,從現在開始,與我之間的直接聯絡切斷,改為用電臺聯絡,密切注意身邊的人和事,看到的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韓霖說道。 宮本兼實的手段無非就那麼幾種,首先是電話監控,其次是釣魚,再就是對懷疑目標進行監視跟蹤。 韓霖在淪陷區的來往目標很少,汪偽政府的周坲海和陳工博,特工總部的一夥漢奸特務,再就是梅機關,宮本兼實不可能去懷疑日本人,周坲海和陳工博也不是他隨便能夠碰觸的,可選擇的目標就只剩下特工總部了。 “老闆,您什麼時候回滬市?”沈明峰問道。 “不著急,在地下戰場這樣的局面很平常,籌備婚禮還需要幾天時間,我們有點耐心,看看宮本兼實能使出什麼手段來,通知紅薔薇,從內部盯著特高課顧問部,等她發來訊息,再回滬市也不遲。” “而且金陵還有一場我期待的好戲,這是常昭民導演寫出的劇本,挑選的演員,我希望演的精彩。”韓霖說道。 “老闆,嚴格來說這是您導演的一場戲,我只是個承上啟下的作用,狙擊小組的弟兄們已經奉命來到金陵,到燕子磯附近勘察地形,熟悉情況選擇狙殺位置,等收到錢,就可以採取行動了。”常昭民笑著說道。 “聽起來,我好像錯過了什麼好戲?”安旃絳很有興致的問道。 “時間正好,你也不用回去了,晚上就在老闆家裡睡,我和你說說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老闆只是一步棋,整個安清總會就要四分五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益終究還是最為現實的。”常昭民說道。 按照常昭民的吩咐,秦海輝、單忠良、邢建才和範宏志四人,先是把常宇卿要求承擔的債務,向手下的弟兄們說了一遍。 這一下可炸了窩,手下的青幫弟子們可謂是群情激奮,安清總會給日軍運輸軍糧的事情,是常宇卿和幾個親信在操作,為此也享受著日軍給予的船貨免檢待遇,可是出了事情,就讓所有人來負擔,這種做法實在是厚顏無恥! 在一片大罵聲中,四人卻悄悄來到一家約定的茶樓。 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穿著一身中山裝,很悠閒的坐在雅間裡喝茶。 “人為財死!” “生死由命!” 很簡單的暗號,隨後秦海輝把手裡的黑色皮箱放在桌上,開啟後,推到男子的面前,裡面裝著十根大黃魚,以目前的市場價值,六十萬中儲券也未必能夠換到。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