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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城的第二天,早晨剛起床,韓霖就打電話把軍令部長徐次宸,約到自己的俱樂部共進早餐。抓叛徒抓間諜這麼機密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到軍令部的駐地去談,也沒有多複雜,吃頓早餐的功夫也就談完了。
早餐是噴香的蔥油餅和羊湯,這是尊重徐次宸的飲食口味,這位軍令部長的老家是晉省,而且韓霖自己也比較喜歡喝。
“老弟不會單純約我吃早飯,有什麼話請直說!”徐次宸說道。
他也覺得很好奇,韓霖和他沒有什麼來往,突然邀請自己來英林俱樂部山城分部吃早飯,不用說,肯定是有事情找他,但這件事不會太大,否則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事情也不大,我想請部長編一份軍事機密,按照正常程式放在備忘錄裡面,一定要經過謄抄員。”韓霖說道。
“老弟的意思是,我們軍令部的謄抄員有問題?”徐次宸頓時就明白了,不由得驚了一身冷汗。
謄抄員的級別雖然不高,但能夠接觸到軍令部的絕密,文海麗是參謀本部時期留下來的老資格,寫的一手好字,而且平時謹言慎行,他還是很滿意的。
特勤局要做這樣的事,基本上可以斷定,文海麗存在著洩密行為,竊取山城政府的軍事機密,做這種事的只能是日本間諜。
“文海麗到底有沒有問題,試過了才知道,但我既然直接點名試探她,不是隨意的決定,而是有保密防諜處的調查報告作為支撐,吃完飯,您看看卷宗就知道了。”韓霖說道。
徐次宸能做軍令部長,也是胸有城府的軍方大佬,不慌不忙的喝了一碗羊湯,吃了幾角餅,韓霖的意思他清楚,還沒有到不可控的程度。
還別說,俱樂部的廚師手藝相當出色,蔥油餅和羊湯的味道相當好。
隨後,彭家萃把保密防諜處關於洩密案的卷宗拿來,徐次宸放下碗筷,拿起來仔細閱讀。
事情是從日本特務機關兩次偵知軍事委員會秘而不宣的決定,演變而來的洩密案,一次是特勤局即將組建的訊息,一次是杭洲行營和京滬杭戰區即將組建的訊息。
保密防諜處根據知情者的範圍,對涉及到這件事的人員做了梳理,由於範圍很小,軍令部的謄抄員,就進入保密防諜處的視線,文海麗的弟弟在賭坊被人設了圈套,賭坊老闆的後臺竟然是俱樂部總務廳庶務處的處長喬國信,一連串的情況,事情就相對清晰了。
“雖然我不願意相信問題出在軍令部,但你們調查情況後做出的判斷,我基本是認可的,文海麗和喬國信,都存在著很大的疑點,我也不相信巧合,這應該是蓄謀已久的行動。”徐次宸說道。
軍委會做出成立杭洲行營和京滬杭戰區的決定,距離現在也沒多久,日本特務機很快就知道了,洩密案的性質確鑿無疑。知道內情的除了參謀總長辦公室,就是軍令部長辦公室。
而參謀總長辦公室是不需要謄抄備忘錄的,直接原件存檔就是,發給各戰區司令部的絕密電文,是軍令部電臺根據自己的命令發出的,需要謄抄員的複寫件給電臺。
“根據文海麗的弟弟鑽入圈套的時間來推算,文海麗被髮展為間諜的時間不長,還沒有給我們造成太大的損失,而且文海麗接觸到的機密有很大限制,必須是軍令部的備忘錄,她接觸不到作戰計劃和兵力部署情況,對我們來說這是很大的幸運。”韓霖說道。
“老弟不用安慰我,軍委會組建杭洲行營和京滬杭戰區的決定意味著什麼,日軍肯定會判斷出來,這對你收復杭洲的計劃,將會帶來很大的麻煩,日軍可能會考慮增兵。”徐次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