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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彷彿是一封信。”
一聽是信,原本還有些猶疑的張越不敢再耽誤,交待了秋痕琥珀幾句便匆匆跟著畫兒出門。他起初還能穩穩地走,可不多時步子就越來越快,最後竟是把畫兒完全拋在了身後。幾乎是一陣風似的衝進正房,他這才感到被冷風刺激得陣陣發痛的胸腔漸漸有了暖意,旋即立刻轉進了左邊的屋子。
坐在床上的顧氏正在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信箋,聽到動靜抬頭一瞧,見張越頭上冒汗,不覺微微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少說也得再過一盞茶功夫才能到,卻不想你那麼快。你平日都沉穩得緊,如今雖說情形不同,卻也得記著一個穩字,走路那點子功夫能耽誤什麼?過來,到這邊坐下。”
瞧見顧氏輕輕拍打了一下旁邊的床板,張越不禁一愣。雖然已經四年了,他漸漸真正建立起了對這個大家族的歸屬感,但要說和祖母真的有多親近卻是未必。畢竟少了那一層血緣牽掛,祖母又是封建大家族老祖宗的典型,他平日縱使受過讚許提點訓斥,卻始終覺得中間隔了一層,他自己也是盡了一個孝字,卻未必盡了一個心字。
此時卻無暇思量這許多,因此他連忙依言上前往床頭坐下。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卻只見顧氏把那兩三張信紙遞了過來,他本能伸手接過,旋即便覺得不可思議。
“看看吧,都和你先頭猜測的差不多。”
聞聽這一句,張越立刻低頭匆匆瀏覽了起來。直到把整封信看完,他方才覺得有一種為之窒息的感覺——誤打誤撞,他不但猜著了,情況似乎還更加嚴重。
那位一向縱容漢王朱高煦的永樂皇帝這會兒終於是覺悟了,不但殺了紀綱,而且已經把漢王從青州召去南京問罪,這會兒南京城正鬧得不可開交。那些曾經和漢王有過深厚戰友感情的靖難功臣原打算幫忙說幾句話,結果看到往日黨附漢王的人被擼下了一大批,也就都消停了下來。所以說,此次他的大伯父張信很可能只是天子雷霆之怒的犧牲品。
問題是雷霆有大有小,這次究竟是五雷轟頂還是雷聲大雨點小?
第二卷 家門變 第015章 決意和決斷
權貴們寫信喜歡用隱晦的文筆表達隱晦的意思。張越曾經幫著杜楨看過京城幾位舊友的來信,那些人如今無一不是身處高位,因此他早就被訓練了出來。此時在粗粗看過第一遍之後,他又若有所思地重新倒過來看了第二遍,緊跟著又是第三遍。
對於張越來說這是司空見慣的平常事,但一旁的顧氏瞅著他一遍又一遍專心致志的模樣,面上卻露出了掩不住的訝異。兩個兒子都不在,張超張起又不是沉穩多智的人,嫡親的孫兒張赳雖說號稱神童,可終究年幼,在為人處事上反倒及不上三個兄長,所以剛剛她只想到了這四年愈發顯得出色的張越。如今看來,她似乎沒有叫錯人。
“看完了?”
張越低頭將信箋摺好,正打算將其遞還給顧氏,聽得這一句頓時抬起頭,這才發現祖母此刻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他這些年早就習慣了這種程度的審視,於是絲毫不怵地點點頭道:“回稟祖母,我已經看完了。”
“那你覺得英國公的提議如何?也就是說,你覺得讓你二伯父繼續回交趾,避開京城那場大風波,然後由他從中設法為你大伯父開脫,這個主意究竟是否可行?”
那是老祖宗您的侄兒,又不是我的侄兒,我和他根本沒打過交道,怎麼知道是否可行……或者說可信?
儘管心中很有些嘀咕,但這會兒祖母沒有別人可供諮詢,張越也就做好了來當參謀的準備。稍稍清理了一下思路,他便開口說:“英國公畢竟是功臣高官,若是真的由他來設法,自然比咱們家貿貿然派人上京打點要妥當得多。而且,二伯父和爹爹都對京城情況不熟悉,大伯母和四弟離京的時間也長了,若是一步走錯反而會連累了大伯父。而且,這當口二伯父尚未調任,若是再被人找到了藉口,咱們張家就更艱難了。”
見祖母微微頷首,他多了幾分信心,索性又補充了一條:“不過,英國公一家先是在燕京城居住,然後又一直住在南京城,和咱們祥符張家固然是一脈相承,此次又真心幫忙,但咱們什麼都不做全都靠他們卻也不妥當。就算二伯父不能去南京,至少也得有個人在那裡,其一可以獲知準確的訊息傳回來,其二也可以表示咱們張家的立場,其三能安大伯父之心。”
顧氏最初只是覺得張越分析得頗有條理,到最後聽到這其一其二其三,她登時悚然動容。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再一次認認真真打量著面前的孫兒,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