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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地方,甚至還去過極西的幾個大國。原本是想著回頭去府上的,可小張大人喜得千金,門檻都被人踏破了,興許會避而不見,鄭公公就讓我索性到衙門來。”
來人就是和鄭和一起多次出海的王景弘。他原本就是海邊人,出海操舟看天象等等全都精通,所以之前曾經和鄭和短暫分開過一陣子,自帶著好幾條大船繼續西行,此次卻是在追羅和鄭和會合之後一同回來。這一趟的遠洋比他從前那會兒都去得遠,但收穫也很大,笑呵呵開了個玩笑,他便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口袋。“這就算是我送給小張大人千金的賀禮吧。”
張越聞言著實嚇了一跳。他雖說和中官們的交情都還算好,但只聽說過官員有悄悄儈中官送禮的,很少有聽說中官給文武官員們送禮的。但是,他從前畢竟幫過下番官軍的大忙,和鄭和王景弘的交情自是與尋常中官不同,因而他思來想去也不好拒絕那份好意,因而只得苦笑道:“王公公的這份心意還真是讓我不好消受,這是衙門,你這個羊皮口袋我拿出去,明天就得有御史彈劾上來。”
“那就更好,想必小張大人很想讓那些御史吃個啞巴虧吧?”王景弘從前也是嚴正的人,這會兒卻心情極好地開起了玩笑,“不是什麼寶石之類的俗物,小張大人不妨開啟看看。”
想想王景弘看著粗豪,其實卻是心細如髮的人,張越略一遲疑,便上前去開啟了那個口袋。見裡頭竟是各式各樣的果實種子,他不禁眼睛一亮,隨即就看著王景弘說:“這莫非是那些來自海外的植物?”
“對了!上回小張大人不是就託我尋過這些麼?那時候我急急忙忙,也只是找了個喜歡此道的軍士而已,這次卻是特意尋訪問過人的。除了這個,還有一本圖解,回頭和那幾箱種子一塊送上府裡去。這些只是樣品,看著圖個新鮮就行了,但儲存那些東西卻費了好一番功夫,畢竟在海上飄的時間長。對了,小張大人你提到的那個看不到邊際的大島,我也不知道是否到過,海上只有未開化蠻族的國度不少,也不能一一深入探訪,只能等以後了。”
張越不清楚如今的技術是否能支撐前往南北美洲的遠洋航行,但王景弘這麼說,他心裡自是頗覺得振奮,於是少不得謝過了這位航海先驅,又順便問起了鄭和的情形。這原本只是一句問候,他卻沒想到王景弘遲疑了一下,竟是嘆了一口氣。
“鄭公公這一回在海上就染了病,好容易才撐著回來,昨天勉強打起精神面了聖,之後就撐不下去了,皇上派了太醫瞧看,可情形還是兇險得很。”
王景弘屢次和鄭和一塊搭檔出海,此次船停靠廣東的時候,還見著了張謙,卻發現那一位也是蒼老了許多。所以,儘管他自己還是壯健得很,可畢竟存下了心事。此時此刻,見張越大為震驚,他便笑道:“沒事,從來海上航行都是如此,不少軍士都是葬在了那些島上,咱們這麼多次都能安然無恙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他總算是撐著回來了。”
張越沒有單獨見過鄭和幾次,而就算見著面,也總是沒法把鄭和與史書上那三保太監聯絡起來。這會兒聽著王景弘的言語,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鄭和便是在第七次下西洋中撒手人寰,據說連人都是運回南京安葬的,因而他的臉色漸漸就沉了下來。如今的歷史早已經完全改變,他已經不能斷言未來的變化,又怎知道鄭和不會熬不過這一次撒手故去?
“待會散衙之後,王公公可否帶我去一趟鄭公公那兒?”
王景弘沒科封張越竟然會提起這事。
要知道,從前在南京的時候張越來見,是因為那會兒他還是應天府丞,而他和鄭和都是奉旨守備南京,麾下有…下番官軍,再加上往來都是公事,還夾雜著那時候的太子朱瞻基。但如今……文官們興許都不會惡了中官,可真要說和中官們往來的卻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鄭和也是謹慎人,一直生怕作為永樂舊人而遭了忌恨。
“太醫已經瞧過了,小張大人若是親自去瞧,恐怕會讓別人生出什麼不好的想頭來。要不,再等兩天,鄭公公的病就能好些……”
若是平日,王景弘這麼一說,張越必然打消了主意,但今次他卻固執得很。到後來王景弘沒辦法,只好約定了申時末在東江米巷盡頭處等,隨即就匆匆離去。等到他一走,張越看了一眼那個沉甸甸的袋子,便一手提起來出了門去,結果招來了好些好奇的目光。他卻仿若未覺一般,隨手招來了一個皂隸,吩咐其將袋子送回府去。
這東西過了一個人的手,轉眼間人人就都知道了,也省得他們胡亂瞎猜。這當口,即便御史們捕風捉影亂彈劾一氣,那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