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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臨到嫁人的時候卻怕了?”
“誰怕了!”張菁皺了皺眉頭,見旁邊的崔媽媽急忙阻止,只能嘆了一口氣,卻又上前輕輕拽著嫂子的衣裳,輕聲說道“我只是不想和嫂嫂分開。”
“哪裡分開了?房子就置在南大橋靠南面的柵欄衚衕,馬車過來就幾步路,再說你的未來相公又是最憨厚老實不過的人,你還怕他攔著你麼?要是不方便過來,使人說一聲,我立馬就過去了,抬頭不見低頭見,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杜綰怎不知道張菁從小就愛粘著自己,見自己說了這話,她還是眼睛微微有些紅,她便又低聲勸道“打起精神來,這大喜的日子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不怕他看了心疼?”
“嫂嫂!”
姑嫂兩個玩笑了一陣,原本有些感傷的氣氛便給沖淡了七分。見張菁還是有些緊張,杜綰少不得又東拉西扯,直到鄭芳菲和李芸趙芬幾個妯娌都未了,她才離開了一會,可走過遊廊就看到靜官正在那兒使勁揉胳膊。“你這是幹什麼?”
靜官一扭頭看見是母親,那齜牙咧嘴的表情立時全都收了起來,規規矩矩垂手上前叫了一聲娘,站在那兒連眼睛都不抬。見他這般光景,杜綰不禁想起張越一直說,人家都是嚴父慈母,他們家裡倆是嚴母慈父,你可別一味讓兒子有了敬畏失了親近。可張越畢竟在家的日子少,她哪裡不知道兒子這般正經根本不是怕自己,便讓崔媽媽先去辦事,又緩步走上前去。
“又有什麼事?”
一聽這話,靜官頓時苦了傘臉,好半晌才訕訕開口說:“娘您怎麼知道我有事?”
“你肚子裡有幾根蛔蟲,我還會不知道?”杜倌打量著只差自己小半個頭的長子,沒好氣地笑道,“站得雖然規矩,眼神卻是飄忽不定,一看就是有話說,否則何必如此扭捏?”
靜官早知道母親的心裡就如同明鏡似的,什麼都瞞不過去,可終究還有些僥倖之心,這會兒卻死心了,只得老老實實地垂下頭道:“娘,今天我在門口站著,但凡進來的人都使勁地瞧我,眼神很是奇怪。後來我到內院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議論了兩句,說是小姑姑嫁了,再接下來就是我……娘,我不是想別的,我就是擔心……”
身在世家大族,懂事總歸早些,張越杜綰對於兒女都是嚴加管束,從小從道理到實踐一樣都沒落下,靜官又是成天跟著天賜四處跑的,已經儼然小大人模樣。這時候,杜倌從兒子口中聽見這些,本以為是他受到了什麼挑唆,或是生出了什麼心眼,可擔心二字卻把她那些戒備和惱火都打消了去。雖說日日放出去讀書練武歷練,可自己的兒子,她怎麼會不知道?
“怕什麼?怕盲婚啞嫁?”看到靜官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杜綰心裡暗歎了一聲,隨即就把兒子拉了過來,隨即輕輕在那腦門上屈指彈了一下,“你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要真是想門當戶對,亦或是按照什麼同僚同年世交等等結親,你小姑姑哪輪得到你小方叔叔?姑娘家他既是看不著,我總會幫你好好看看,尋一個真正合意的,有機會也能讓你照面一兩回,絕不會因為那些是你爹親近的友人同僚,就隨隨便便答應下來。”
靜官在小書院裡頭頗有幾個交情不錯的同學,有的貧寒,有的富貴,但年紀都比他年長兩三歲,有的已經是定親了。平日閒談之中常聽他們說起定親的事,只其中好幾個都壓根沒見過未婚妻,對於這種情景,他總覺得渾身不得勁。畢竟,父親沒事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當年和母親一塊在山東時的情景,常登門的朱寧也對他開過玩笑,而小姑姑和小方叔叔之間雖見面不多,卻也有信往來,因此他很難想象娶一位從來沒照過面的妻子回來是什麼滋味。這會兒他總算鬆了一口大氣,又和母親說了一陣子話就興沖沖跑了。
“這小子!”
送嫁和娶親不同,張家從兩日前的添籍一直熱鬧到今天,高朋滿座多半都是看他的面子,但他這個大舅哥畢竟還有送親的職責,因此迎親的一到,諸多禮節行完,一到了送親的吉時,他便自然領著人前去送親。嫁妝是此前一天就送去的,整整六十四枯。雖說他知道必定有人說什麼奢侈,但要不是他攔著,母親愣是能整出一百二十八抬,這已經是物盡其用省之又省了。當到了方家時,看著裡裡外外裝飾一新,等一應禮儀終於告一段落,他和作為男方長輩的英國公張輔沒說上兩句話,就被推上了席。代表孃家來送行博大舅哥,自然素來便是席。
方家和張家那些前來賀喜的文武官員不同,都是些小書院中的年輕人,其中有貧寒的書院子弟,也有諸多勳貴子弟,因而氣氛便顯得更輕鬆些。張輔和幾個老一輩的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