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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子,衝著他討好地笑。他救了她不止一次,可她卻揹著他起了小心思,理虧。
“秦、秦掌門……”
秦思柔聲道:“住得還習慣麼?”
“習慣。”
“那,為何收拾包裹?”
阮綿一愣,手足無措起來:包裹是黎明之前整理的,她本來就只是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碎銀兩,本來……就不打算在這兒長住的。哪怕沒有那個天宮,她也會去其他地方找神仙。可是看秦思這副樣子,她似乎莫名其妙地成了個逃兵?他實在太過明亮,在他面前,她像是水晶牆上的泥巴,想不侷促都難。
秦思帶了藥,自然是來上藥的。她乖乖把手伸過去了,看著秦掌門小心翼翼拆了繃帶,一點一滴,溫和至極地把那微微泛涼的藥抹到她的手臂上。
那是個漫長的過程,卻沒有一絲一毫地焦躁。與秦思獨處,如同泡在溫泉裡,說不出的愜意。可是這樣的愜意,讓她心慌。
父皇和孃親還沒有活過來,哥哥還沒有死……她不該貪戀他的溫存的,絕對不能。
“秦掌門……我可以自己上藥的,以、以後你只要留下足夠的藥,我……”
秦思微笑起來,輕輕搖了搖頭,“無妨。”
“太、麻煩了……”
“無妨的。”
傷口已經被他細細地包好了,他不知道在上面使了什麼力道,本來冰冷的手臂漸漸暖和了起來。阮綿咧著嘴朝他感激地笑了笑,而後,眼睜睜看著他的手落到了……她的腦袋上,輕輕磨蹭起來?
他的動作輕柔,完全不帶半點猥褻之意。阮綿卻僵直了身子,這力道這神態,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父皇曾經送過她一隻兔子。有那麼一段時間,她讓宮人每天早上收集了最新鮮的青菜葉餵給它吃,等喂完了,她也會滿足地摸它的腦袋,一下,兩下,那柔滑得不像樣的觸感至今仍然刻在她的手心……
可她不是兔子。阮綿尷尬地縮了縮,卻對上秦思溫和的笑容,僵直。
“亂了。”秦思輕聲道,“普通人家的女孩好像打扮都挺複雜的。你這個,很簡單。”
“……”
什麼叫會錯意,什麼叫自作多情,阮綿此時此刻才清晰地知道。神啊,給她一棍子吧!秦大掌門其實只是對“隔壁世界來的凡人”這個物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吧!
阮綿義無反顧地收拾了行囊踏上了尋仙的路。
瑤山上有個祭天台,那隻死鳥說,從祭天台跳下去就能看到天宮的所在。跳祭天台的人一般都是瑤山的歷屆神侍,她們有足夠堅定的心去承受那一跳,去承受把身體祭祀給死神的勇氣。最是乾淨透徹的靈魂才能在祭臺上找來神風,祝她們登上天宮。
阮綿找到了祭天台,卻兩腿發軟,不敢往下看。她連鐵索橋都不敢踏上去,更別提從這山頂的祭天台上跳下去了!!
危樓高百尺她會腿軟,崖頂高萬丈她想死。
那一天,她戰戰兢兢地問那隻死鳥:有、有沒有跳下去後沒有被神風送上天宮的神侍?
死鳥說,沒有。
她頓時樂開了懷:那是不是可以確定我不會被摔死?
死鳥說,你可以去試一試啊。
忍無可忍,她拔了他一根毛,狠狠地。
祭天台上山風陣陣,透骨的寒。瑤山實在是太高了,而祭天台又是最高的地方,在這兒向外望去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窮盡千里目也望不斷天際。少頃,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披灑在山頂萬年不化的白雪上,所有的景緻都成了一片橙紅……
阮綿閉氣凝神,忍住腿軟一步步靠近,最後撲通一聲癱倒在祭臺邊。
夕陽如血,風過凜冽,阮綿一顆小心肝在風裡飄來蕩去,晃晃悠悠在哀嚎:
“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在遙遠的華邵國,還有含冤而死的亡靈在等待超度,她一路尋仙而來,那些幫過她,甚至為她付出了生命的人心願尚未了結,難道她真的因為小小的恐高而癱死在這祭天台上?
可是,這兒實在太高,高到她連往下看的勇氣都沒有。與毅力無關,與志向無關,這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戰慄。
“阮綿?”一個詫異的聲音。
阮綿顫顫巍巍回頭,發現秦思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不遠處。他的眉頭緊鎖,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頓時,阮綿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秦思靠近一步,柔聲道,“過來,那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