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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仇恨被時光磨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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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如了願。從那天起,她的行程裡再也沒有“晚上安歇”這一項。天宮萬年寂寥,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姜華給的任務。無論是扎馬步還是站樹樁,她都咬牙堅持著。
姜華並非凡人,他不明白凡人的身體哪怕不是危險的事物也會有極限。可是,她不打算和他說。姜華也會作弊,每一次的痛苦不堪幾近崩潰,都能被他的一個術法把流散的意識給召喚回來,然後,重新開始下一輪的酷刑。
時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地流走。在阮綿的世界裡不再有白天和黑夜,有的只是練功的時辰和休息的時辰,她一個個算,一個個等,慢慢地,真的忘記了時間。
開始的時候,琉球說,綿綿,你會沒命的。
到後來,她只是站在邊上小心看著,眼裡的光芒一天比一天亮閃。她趴在雪地上休息,她在邊上抹眼淚,她說,綿綿,多歇會兒。
最後她說,參見少侍。
少侍。阮綿從來沒有仔細去考量過這兩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她們每一個人都是神侍,姜華讓她們稱她為少侍,是意味著她是她們中間比較特殊的存在?
她開始研習劍法,以木枝代劍,她在雪地上劃下無數個坑點。每一個坑都是一次跌倒,有的是膝蓋淤青,有的是皮開肉綻。而這些傷口,都會在下一次練功前輩姜華伸手抹去,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不會又是障眼法吧?”她抱著劍擰著眉頭問姜華,姜華卻只笑不語。
“師父啊,師父,你為什麼收我當徒弟?”
“師父,綿兒學得如何?”
“師父,各種各樣的疼……”
姜華依舊高高在上。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以為她已經接近了她。每個練武的黃昏,她可以扯著他的衣襬輕聲說疼,然後等著他抹去身上的傷痛。可是,他始終是姜華。
秦思的眼如清潭,深邃而帶著柔光;白翎的眼像錦霞,璀璨如同燒著的火焰。而姜華,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眼裡的光澤,一次都沒有。他像是木雕,會動,會笑,沒有靈魂。
第一套劍法練成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當初姜華送的御風術究竟有什麼用。御風術不是輕功,可它卻能輔佐輕功。一個輕功不錯的人一躍可以三四丈高,加以御風術就能七八丈,十幾丈,那是再高的城牆都無法阻擋的高度。
它不屬於人間,它是仙術。
某個黃昏,她從雪峰上跳了下去,凜冽的風劃過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的疼痛。她不在恐懼雪峰的高度,不再恐懼冰凌會不會刺穿肺腑,當雙腳安然著地的那一瞬間,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綿兒。”
聽到身後有人低吟,她撣撣冰屑抱著劍跑到那人身邊,輕聲叫他,“師父。”
“跟我來。”
阮綿跟著姜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