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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蒼蒼。”
“有耳,能聽見皇兄叫你的名字。”
“有手,能夠抱著皇兄撒嬌。”
“有腿,能夠走到皇兄身邊。”
“有命,能夠陪皇兄一年,兩年,十年,百年。”
他嘆息,“鳳臨,皇兄希望你一直完整。”
她是他的親人,天生地下唯一剩下的血脈至親。能不殺,他又怎麼會捨得奪去她性命呢?高處不勝寒,人心難料,他算計了人心得到這皇位,卻能算,不能得。
阮綿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定是冰涼的。他的每一次威脅都能讓她透骨的寒,哪怕現在明知他的性命其實已經握在她手裡,她依然完全感受不到那一份真實。
他說,皇兄希望你一隻完整。他沒說的是,皇兄能讓你瞎眼,聾耳,斷手斷腳,喪命。
良久,燕桓才重新笑起來,滿眼的寵溺,“鳳臨,你許的什麼願?”
阮綿咬牙強笑,“鳳臨許了願,願皇兄……有朝一日中了鳳臨身上帶的毒藥,從此再威脅也沒用,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不管是御醫還是鳳臨,統統無藥可救。”
殿上死寂一片,舞姬們早就散去,只留下木頭一樣的侍衛們站在兩側。燕桓緩緩抬了手,卻終究沒有落到阮綿身上,他只是沉聲道:“來人,公主抱病胡言亂語,送公主迴風華宮,請御醫診治。”
公主抱病,自然是軟禁。
阮綿乖順地下了殿上的臺階,跟著侍衛走向殿門。
出門之前她回頭望了一眼,明明是青天白日,可他宮裡卻陰瑟無比,他坐在最遠的盡頭,昏暗不可見。
一瞬間,她居然有幾分憐憫,其實,他不僅是贏家,卻也是輸家吧。
×
那日黃昏,殷妃帶來了衛瑟的禮物。這些東西想來都是她仔仔細細檢視過的,認為無妨才偷偷送進宮來。那是個小包,包裡有一支髮釵,乃是鳳臨的孃親身前之物。
殷妃紅著眼說:留個念想也好。
阮綿帶著髮釵回了房,才下定決心折斷了那根釵——孃親身前常常帶著它,這根髮釵她早就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而衛瑟送來的這根,料子一樣模樣一樣,圖案卻有一點點的問題……釵上的花紋說不出的彆扭,像是被人從中間取了一小截又重新安上一樣,圖案斷了。
她拗斷了那根髮釵,果然看到了裡面小小的中空。一張小紙藏在裡面,細細寫著幾行小字:屬下無恙,公主放心。舊將存兵,還可一戰。藏毒髮簪,一月為約。
髮釵的另一頭中空果然藏著一顆小小的紅色藥丸。
阮綿舒了口氣:衛瑟和那隻鳥想到了一塊兒,對付皇帝,她又是名正言順的公主,當然是下毒最為便捷。想不到這個早就沒兵權的將軍還藏著一些兵力,這樣一來,等到燕桓毒發,他就能帶兵闖入皇宮,最為快捷地安定下局面吧……
只是孃親的那根髮釵斷了,委實讓人心疼。‘
是夜,視窗停了一隻白色的大鳥,阮綿在吹滅燭火的時候發現了它,頓時手癢——誰知道他在那兒默不作聲停了多久?!要是她再晚發現一些,就要寬衣解帶了!
更加讓人氣得發癢的是,那隻鳥對自己的個子比普通鳥類大許多完全沒有意識,它顯然以為自己的身材夠瘦小,以為細細的窗欞能夠擋住它碩大的個子,其實不過擋住了它的腦袋。它居然還真以為她看不見它,光明正大地在觀望?
它這是學鴕鳥把腦袋埋沙子裡嗎?
“你在幹嘛?”阮綿拍桌子。
白色的身影一動不動。
“……”
……它以為,叫的不是它?
阮綿終於明瞭什麼叫做又想氣又想笑,她加快腳步走到窗欞邊,還沒開口,那隻陡然發現她走近的鳥就騰空而起,霎時不見了蹤影。
……
片刻後,它緩緩落了下來,大大咧咧跳進窗戶飛到了她的床上,兩個爪子穩穩落到了被褥上。
……
片刻後,白色的巨鳥變成了白色的少年,穩穩地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看她,一字一句道:“愚蠢的凡人,我來看看你進展。”
阮綿乾笑,關窗,關門:到底是誰愚蠢?!
“愚蠢的凡人,你這是不理本尊?”
“……用過香囊了。”
阮綿吸氣,微笑。忍,必須忍,好歹那毒藥還是他給的,她不能那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出手揍他不能不能……就算他再怎麼欠打也不能,不能……
“愚蠢的凡人,跟我回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