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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看得我春心大動好想撲上前咬一口。”不帶惡意的笑聲聽來陰沉,鬼氣十足。
差點噗哧一笑的曲淼淼連忙掩住嘴。“張婆婆你七、八十有了吧!還學少女懷春呀!”
就算不是鬼也會嚇死人。
“哎呀!你讓張婆婆害臊了,想當年我那口子……嗯,那口子……怎麼想不起來了。”依稀記得有個男人對她呵寵有加,可是這會兒卻什麼也記不得。
滿頭白髮,猶可見年輕時風華的張婆婆抓著耳朵發愁,表情困惑地少了一魂二魄,無法聚精會神地懷想過往,只記得自個姓張,潮洲人氏,生有七子一女婚姻美滿。
活死人村的活死人都大同小異,不是少魂丟魄的怎麼會走失呢!帶著殘缺不全的魂魄四處流浪,最後才落腳此地,無一例外。
如今來了個三魂七魄俱在的活人怎不雀躍,一村子的活死人包括鬼夫子都前往村口“關心”,擠得水洩不通,擠不進去的張婆婆才趕來向曲渺渺通風報訊,看能不能沾沾她的福氣走近些瞧。
“想不起來就算了,不要勉強自己去傷神,免得白頭髮越生越多。”沒有過去就沒有包袱,人要活在當下……
喔!她不算是人,是有自主意識的活死人。
“真的嗎?我又長出幾根白頭髮?”真想找面鏡子來瞧瞧。
曲淼淼故做正經的數了數。“比昨天多三根,張婆婆要保重了。”
“三根呀!真不知道昨天的煤渣還有沒有剩。”她自言自語地煩惱道。
笑在心底的曲淼淼惡作劇的說:“人家說多吃鐵能讓白髮變烏絲,你不妨試試。”
她一聽真信了十成十,急忙的問哪裡有鐵,渾然忘卻身為鬼不能進食,鐵山在前也啃不了半分,倏地一飄動作敏捷,不像七、八十歲的老太婆。
張婆婆一離開,曲淼淼收起笑臉的擰乾衣服,面露惶然的甩幹水漬掠上,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不知道如何面對未來。
剛由沉睡中清醒之際,她為身處陌生的環境而惶恐,害怕每一張毫無表情的冷瞼,急欲逃開卻無處可去,她忘了自己從何而來。
雖然她表面裝得很鎮定,極力融入這個三不管的邊緣地區,可是她的內心仍然空虛,像身體內某樣東西被挖掉似。
口中安慰著張婆婆別想太多,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有機會,她願不計一切代價找回失落的一部分。
她不想當個茫然無知的活死人。
“到底是誰要找我呢?”她的心中有了期待。
擦乾沾溼的雙手,眉間帶著抹思索地朝村口走去,傳入耳中的嘈雜聲越來越宏亮,幾乎每一張嘴同時開啟、閉闔。
很慌很亂的定近,鬼聲鬼氣混濁了與陽間交接的缺口,她無法聽見來自人的聲音。
或者說他自始至終沒開過口說一句話,以至於被忽略了。
思緒有說不上來的迷亂,她想上前又怕是個失落,過去的她是什麼樣的人並不知情,她不曉得是否要回到以前而猶豫,有點想打退堂鼓。
也許她有著不快樂的過去,也許她飽受凌虐,也許她不是期待下出生的孩子,也許活著的她身有殘疾……
無數的也許快速的閃過她深藍腦海,憂鬱的畫面讓她越想越畏懼,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兩手環胸仍覺得有股寒意,心,縮了起來。
驀地,一道高大陰影遮住缺口的陽光。
她低著的眼,瞧見一雙大鞋立在面前。
“你是曲淼淼?”
好好聽的聲音,充滿溫暖的磁性,她被迷惑了。“我是曲淼淼,你找我有事嗎?”
背光的他瞧不出長相,她只隱約看見一張感覺非常男性化的臉。
“帶你回家。”看來她過得不錯,沒被這群活死人給食下肚。
“帶……帶我回家?!”感覺不出是喜是樂,心口酸酸澀澀的。
家,好遙遠的名詞。
“是的,帶你回家……”嗯?不對!她為何有實體?
剛沒瞧清楚的綠易水再度審視他的“貨品”,不太高興心中微漾異樣情愫,她不該是個有溫度的活人,讓他無法視她為貨的交差。
“你知道我是誰?”沒有欣然的出聲問,她有的只是滿滿的困惑和黯然。
必須藉由他人的口才確認自己是誰豈不可悲。
而且她又如何判斷他所言是真是假,她的記憶讓她缺乏敵我認知。
“你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科學家,十九歲即獲得雙博士學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