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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怎麼樣?”
梁悅說:“早上有點反應了,還不錯,我試了試,他知道疼。”說完又笑了。
“能去看看嗎?”
“晚點我帶你去。”
保姆倒了茶進來給客人,佟西言坐了幾分鐘,問:“究竟什麼事?”
梁悅說:“不急。”
正說著,有人敲門。梁悅應了一聲,刑墨雷開門進來,見佟西言也在,心裡有些意外。
“坐下說吧。東西給我。”梁悅一道坐在沙發裡,把佟西言帶來的檔案袋拆開,裡面的病案掏出來放茶几上。
師徒倆不明就裡。
梁悅嘆了一口氣,說:“這份病歷的影印件,現在在省醫療事故鑑定委員會。”
刑墨雷狠狠一揪眉:“你說什麼?”
梁悅面無表情,靠在沙發靠背,盯著師徒倆:“我說的夠清楚了,我倒要你們來說說,是怎麼搞的。”
佟西言拿起病歷翻,腦子裡搜尋關於病患的資料。他記起來,這是晚期胃癌的病人,他查過房,簽過字,最後是家屬要求放棄搶救的。
“這個病人在入院一開始就是說明了是來等死的,住在高階病房的,治療基本上都停光的,家屬的態度一直很好,放棄搶救,也是他們自己簽了字的。”佟西言想不透這怎麼會鬧到上面去。
“孫副告訴我,病人入院查的血常規就有問題,但是你們沒處理,家屬就憑這一點去告的。”
“但是,家屬一開始就要求了,增添病人痛苦的治療,已經沒有意義,都一律免了的。”佟西言還是沒反應過來。
刑墨雷問得關鍵:“談話簽字沒有?”
“什麼?”
“每放棄一樣治療,都要與家屬談話簽字。”刑墨雷瞪著小徒弟。
佟西言覺得冤枉:“瀕死病人,不是一直都這樣做的嗎……”
“你是第一天做醫生?!”刑墨雷“忽”的站起來,像是要發飆。
梁悅冷冷看著他,說:“做什麼?這裡是我家,不是你的主任辦公室,不用跟我這裡裝腔作勢。”
佟西言失魂落魄坐在沙發裡,表情還有些不敢置信。
靜默了一會兒,梁悅才開口:“下個月上面會派人來查,不管你們怎麼做,這件事情一定要過去,倘若定為醫療事故,那麼今年晉級的事,就徹底完了。爸爸現在這樣,我的心情已經很糟糕,你們不要讓我跟他交待不了。”
說著,站了起來:“上樓去問候一下他吧。”
病房設在二樓客房內,房間寬敞大約二十平米,整體裝潢靠近古典風,色調以米色為主,衣櫃和床柱都鑲刻了妙曼的花紋,很是雅緻。搭配窗外茂盛濃綠的丹桂樹,房間增添了許些年輕的生命力,沖淡了陳舊老氣。L形的大窗臺上整齊擺放了一排綠色植物,有仙人球、法國吊蘭、矮蘆薈、甚至是開放的幽蘭。特護第一天來上班的時,為此驚訝了很久,因為那根本不可能在夏季開花,直到它凋謝的那天凌晨,有人送來一盆同樣是不會在夏天開花的怒放的金鐘梅調換,她才意識到梁悅的奢侈。
梁宰平依舊平躺在床上,臉頰水腫已經完全消退,額顳處弧形的刀疤被寸長的頭髮遮蓋了不少,眼睛半睜著,面色土灰,毫無生氣。特護正給他按摩手腳,見到他們進來,有些欣喜的跟梁悅報告:“剛才又有反應,叫他,他握緊了拳頭。”
梁悅湊到床邊去叫:“爸爸?”
梁宰平沒動靜。梁悅並不在意,繼續說:“刑主任跟佟醫生來看你,早上跟你說過的,記不記得?”
佟西言上前兩步,輕喚:“院長?”
刑墨雷皺眉:“瘦了這麼多。”
梁悅無奈的笑,說:“只吃些流質,哪能不瘦。”
刑墨雷的視線從梁宰平臉上轉移到那盆蘭花,那是梁宰平最喜歡的花,但他從來不養,總說是自己銅臭味太重,不配養,要糟蹋的。他一定想不到梁悅現在為他做的,才是真正的糟蹋。
送客到門口,梁悅正色說:“不管用什麼辦法,就是拖,也要拖到年底去,晉級之前要是出一點差子,爸爸的位置,我是真的沒本事坐了,不如讓給兩位坐。”
這話沒有任何實際用處,是明著的威脅。
刑墨雷沒說什麼,先走了。佟西言一心的愧疚,簡直抬不起頭,半天才痛苦的說了句:“對不起。”
梁悅說:“你流年不利,我有心理準備的,自己當心一點,醫院裡的常務你盡心就好,很抱歉我不是梁宰平,幫不上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