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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悅不屑:“他吃素。”
辦公室裡聽到對話的其他人都覺得背後一寒。梁宰平吃素?誰都知道梁宰平黑白兩通,他要是吃素,這醫院沒人吃葷了。
當天晚上樑悅就為他說過的話付出了慘痛代價。
梁宰平夜裡在醫院總值班,梁悅被刑墨雷帶到“寶麗金”,結果梁宰平查夜打電話,一個小姐接了。
梁宰平殺到“寶麗金”,一把推開門,就見佟西言跟梁悅兩個醉鬼抱在一起唱《天仙配》,四個小姐圍在邊上吶喊助威,地上全是空啤酒瓶子。
“找你們老闆過來。”梁宰平很冷靜的對門口小弟吩咐。
刑墨雷和陳若正和兩個藥商打麻將,小弟跌進門來說,外面有個男人要砸場。陳若剛說:“操,哪個王八蛋不要命。”刑墨雷的電話就響了。
梁宰平在電話那頭風淡雲清地聲音被巨大的KTV噪音籠罩,刑墨雷依稀就聽到他說:“我……你……”
掛了電話,刑墨雷呸一下吐掉菸頭,推倒前面一排麻將,起身下樓。
其實梁宰平是說:“我給你薪水讓你帶我兒子嫖妓?!”
刑墨雷趕到下面包廂,音樂已經被關掉了,梁宰平什麼也沒說,迎面就是一老拳,把醉得二五八萬的兒子抱走了。
佟西言無辜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刑墨雷,趴在沙發上打著酒嗝。
刑墨雷看著他,沒好氣地說:“你會嗎你就敢帶他嫖?”
佟西言笑,紅著臉傻兮兮地笑。
刑墨雷看著他的樣子,無奈,站起來拍了拍褲子,過去一起坐在沙發上,陪著他撒酒瘋。
佟西言爬到他身邊蹭了一下,撈起一個空酒瓶子做麥克風,說:“刑老師,我要為您獻歌一曲。”
刑墨雷還沒說什麼,佟西言就開始五音不全的大唱“佟派R&B”,刑墨雷趕緊給自己點菸。
佟西言的酒品極差,越是醉越是見酒就喝。喝醉了就軟了骨頭似的黏人,這會讓刑墨雷冒冷汗。他抱著他,防止他唱得太起勁翻到沙發下面去。好不容易一曲結束,佟西言的熱情也揮發完了,刑墨雷半抱著他回房睡覺。
第二天是刑墨雷打電話叫佟西言起床了。
佟西言迷迷糊糊把手機放到耳朵邊,就聽見刑墨雷低沉威嚴的師父腔說:“還要我等你上班?”
佟西言唰一下坐起來,懊惱地匆忙換衣服刷牙洗臉,下到餐廳,刑墨雷早坐著吃早飯了。
佟西言淺淺鞠了一躬。
刑墨雷說:“得,不是第一次了,坐下,我還有帳跟你算呢。”
佟西言坐下來喝粥,聽刑墨雷講昨晚的事情,完全不相信自己會叫小姐。
刑墨雷咬著白麵饅頭,看著窗外,說:“我看,早早小了點,也確實需要母愛,你呀,有合適的就再談一個吧。”
佟西言默默喝粥,不接這個話茬。
刑墨雷本來也是沉悶的人,見佟西言沒說話,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欠抽了。相處太久,最真實的一面和最虛偽的一面全部赤裸裸攤開在這個徒弟面前,他多少覺得無趣。
佟西言轉了話題,說:“手術室的護士長讓跟您說一下,為了合理公平安排手術間和手術順序,她給每個科室劃了優先日,不是本科的優先日,就等接臺。問您要一三五還是二四六。”
刑墨雷一口蛋茶嚥下,說:“她怎麼不直接跟我來說?”
“我也奇怪為什麼她怎麼不跟您說。”佟西言心想,你說為什麼啊就你那脾氣。
刑墨雷一瞪眼,說:“跟她說,數數每個月的手術例數誰的最多。週一到週六,哪天都不能不優先。我不是說我,我是說病人。”
佟西言小聲說:“……要不跟她說,再加一天給我們。您老一個人這麼霸道,她也不好跟其它科室說啊,真把她逼急了,您走路腳疼都不知道是穿了小鞋……跟手術室的合作總要友好些。”
刑墨雷皺眉頭丟了吃一半的饅頭:“總這樣還讓不讓人開刀了!”說完抽了張紙巾草草擦嘴,起身拎了椅背上的外套就走,背影暴躁。
佟西言饅頭咬在嘴裡,邊套外套邊追上去。
早上難得只有一臺直腸癌手術,佟西言早早到手術室,給病人導了尿,協助護士安好體位,撩高了衣袖洗完手,消毒鋪巾完畢,刑墨雷正好掐分掐秒進門來。等刑墨雷洗了手上臺,外面才冒冒失失進來遲到的做二助的小醫生。
刑墨雷低頭進腹,看都不看小醫生,說:“你不用上了。換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