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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床病人家屬在主任辦公室堵著他了,各種各樣的問題翻來覆去問得細緻,都想從他嘴裡得一句踏實話,可惜刑主任不是菩薩,直言道:“他想做點什麼,吃點什麼,都隨他吧,最多也就是兩三個月的事。”
家屬中有女眷先嗚咽哭出聲來,刑墨雷立即冷靜道:“不要哭。你一哭,他更不好受。多笑給他看。”
護士長扭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坐下來翻幾個新病人的入院記錄,這時候從走廊過來三個男人,穿著像是公安人員,表情嚴肅,派頭十足。
有公安局的住院嗎?她把病人在腦子裡搜尋一遍,沒有啊。幾個人已經走到臺前了,問:“請問,刑墨雷醫生是在這裡上班嗎?”
護士長站起來,不明就裡,點了點頭,問:“你們……?”
“哦,我們是公安局經偵隊的,找他有點事。”
刑墨雷剛送家屬出來,見了這一幕,走近說:“我是刑墨雷,有事嗎?”
三個人交換了眼神,中間年長的一位像是頭兒,說:“刑醫生,我們接到群眾舉報,有證據證明你長期收受紅包回扣,數額巨大,請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刑墨雷面無表情看他們一會兒,說:“稍等。我補兩條醫囑。”
坐下來寫完了,把醫囑本連同脫了的白大褂一道扔給傻愣的護士長,跟人走了。
護士長慌了,緊緊抓著白大褂勸自己冷靜再冷靜,低頭看醫囑本上留得幾句話,連忙換衣服,在主任辦公室拿了東西就匆匆離開了科室。
佟西言得到訊息,已經是快下班的時候了,護士長才想起來打電話給他:“下午來了幾個公安局的人,把你師父帶走了,說是有人舉報他收紅包回扣!”
佟西言正跟孫副說事呢,一下就從座位上電了起來,握緊電話問:“他說什麼沒有?!”
“人都在跟前站著,他還能說什麼,他只留了字讓我去轉了一筆賬,我看了,是你的戶頭,一共是六十萬,我都轉到他的戶頭上了。”
“什麼?!你怎麼能?!”佟西言跌在椅子裡徹底亂了主意,這個帳號是九年前刑墨雷為他開的,他只知道這些年刑墨雷一直不間斷的往裡面打錢,但沒想到有這麼多,六十萬!他這十年的工資加起來也就六十萬了!這麼說來,他本人經手的,一定還要多,這個時候再添上這一筆,不是雪上加霜?!
孫副一等他掛電話就問:“出事了?”
佟西言呆呆看他,說:“有人舉報刑主任收紅包回扣,公安局來人把他帶走了。”
孫副一激動,臉紅成醬色:“啊?!”
啊了一聲以後,一時間也沒了下文了。
每個行業都有潛規則,既然做,都該有栽倒的準備,可問題是這也來得太突然太莫名了,刑墨雷從家貧如洗到現在的香車別墅,不是一天兩天,他的囂張自負也早已成性格,要說得罪人,那真是數都數不過來了,可他義氣的時候,不止一次在院辦拍梁宰平的桌子替人說話,也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何況做這行,都有個同行義氣,誰會單單因為這樣就冒大不諱舉報他?!
孫副突然站了起來,說:“你打電話通知梁悅,我去找王玉書,人脈他比我廣,一定要先把人弄出來!這件事情越快解決越好,你師父要是栽了,還不知道要牽出多少人來!”
梁悅一早就跟保姆說了他有事出門,讓她顧著梁宰平。
他一直到中午時分才回來,進門時保姆正在廚房教梁宰平不要碰危險的東西,梁悅上去就給了梁宰平一巴掌,響聲大的保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小悅!你幹什麼?!”
梁悅盯著梁宰平,從淚眼裡看過去的視線跟要吃肉啃骨似的,他全身都在抖,問他:“你有沒有心?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怎麼做得出來?!”臨近崩潰,他無法控制自己,更多的控訴講不出來,捧著兩邊太陽穴哭著尖叫了一聲。
梁宰平平靜的不象話,那一巴掌彷彿把他從混沌中打醒了一樣,他垂了眼瞼沒什麼反應。
保姆上來拉他:“小悅,別這樣嚇唬爸爸……”
梁悅一把甩開她:“我嚇唬他?你以為他傻?!他早就清醒!他一直都清醒!他知道他是梁宰平!”
保姆將信將疑。
梁悅把手上捏爛了的紙張舉起來,眼淚鼻涕全流到嘴上了:“這是八月份家裡的電話清單,一排全是打出到省廳還有其它地方的,我沒打,不是他打的,難道是你?!”
保姆不敢置信的看著梁宰平,她太驚訝了,以至於有點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