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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醫務科打了招呼請兩天假,中層幹部以及科主任離開市區之外必須要這麼做,以防突然有大量急診病人進來,院辦調動人員不會撲空。
下了長途車後又輾轉好些路,最後隨著一輛麵包車搖晃了近一個小時,才到目的地,本來不暈車的他,下了車都覺得有點反胃了。
這大概是全省最偏僻的鄉了吧,一眼望過去全是瓦房,冬天看來尤其荒涼,他沿著機耕路往最近的一戶人家走,詢問門口坐著的老人,衛生站在哪裡。
先用市裡的方言問,察覺不妥,改用普通話,手舞足蹈半天,終於老人指了一個方向。
佟西言微笑著說謝謝,可臉上的面板已經乾燥的沒法有表情了,他朝著老人指的方向走,地勢高的像是在爬了個坡,終於看到了紅十字。
再走近看,四五間平房,設施實在是他見過的最簡陋的醫療機構了,開著門的一間辦公室裡,兩個烏黑油膩的藥櫃,兩張桌子,凌亂放著聽診器鋼筆書本,還有一疊市裡早就淘汰不用的門診處方,牆上貼了衛生宣傳畫報,靠近桌子的牆邊打了兩個釘子,掛著幾張處方,那上面的字型再熟悉不過。
佟西言覺得身體熱了起來,剛伸手想摸,突然背後有個女聲警惕的叫:“你要幹什麼?!”
雖然是這邊的方言,但語氣還是聽得出不客氣,佟西言連忙收回手轉身,門口站了一個穿白大褂的小姑娘,也就二十來歲年紀,眼神靈動。
佟西言問:“刑墨雷醫生在嗎?”
小姑娘上下打量他:“你是誰啊?”
佟西言說:“我是他以前的同事。”
小姑娘這才緩了面色,說:“刑叔在前面塘子裡呢,我帶你去。”
下了坡,走了沒幾分鐘,建築物消失,田野廣闊,不遠處的大池塘裡伏著幾個穿著邋遢的人,似乎還熱火朝天的聊著什麼話題,男人女人調笑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男人直起腰爽朗大笑。佟西言靜靜看著這個背影,笑聲是那麼的自在,他已經很久未曾聽到。
依稀聽到有人在說:“刑醫師你上去吧!水冷,別把你凍著了!”
男人豪氣十足:“別看不起我唉,我祖上三代也都是農民咧,想當年我也是上山打過柴下地插過秧的咧!”
亂講,你父母明明是知青,佟西言視線漸漸朦朧起來。
身邊的小姑娘脆生生叫:“刑叔!你有同事來看你啦!”
刑墨雷一回頭,看清那個朝思暮想的人,笑容慢慢消失,一手刷子一手珠蚌立在原地沒了動作。
上岸洗乾淨泥腿,刑墨雷還沒膽量拉人的手,淡淡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佟西言眼眶紅的可疑,輕咳了一聲,說:“我來看看你。”
刑墨雷找不到話茬,只好手一攤:“上去坐坐吧。”
宿舍就在衛生站裡,開了門,一股子味道撲鼻而來,房間裡只一桌一床,靠窗的桌上是厚厚的書,床窄窄不過一公尺二左右,佟西言上去摸了摸,褥子很薄,他低著頭沒說話。
刑墨雷從辦公室拎了熱水壺過來,邊倒水邊說:“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路上折騰夠嗆吧?”
佟西言看著他遞過來的水杯沒動。
“是我的杯子,不髒。”刑墨雷抓過他冰涼的手按在杯子外面,自己的大手包著他。
佟西言直直看他,才一個多月不見,那些皺紋卻陌生的像是幾年不見了,他什麼話都說不上來了,喉嚨哽得難受。他掙開了一隻手去摸他的頭髮,慢慢劃到鬢角,捧著他的臉。
刑墨雷突然大幅度轉身甩上門,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壓到了床上,眼神狂亂,猛低頭兇狠的咬上了他的嘴唇,一手熟練的伸進了毛衣。
佟西言哭出了聲,拳頭洩憤似的捶他的背。
刑墨雷心揪得疼,不住叫:“不哭不哭,沒事兒啊。”
佟西言扯他的衣服:“臭死了!”
刑墨雷很快脫了弄髒的毛衣,把人重新摟在懷裡:“好了。”
佟西言埋頭就在他赤裸的胸口狠狠咬了一記,很快就被困住手腳剝了個精光,刑墨雷耐著性子用手指匆匆做擴張,說了句:“手抓牢。”便一挺腰長驅直入。
佟西言抓著他的背疼得叫出聲,聲音卻被吞進了刑墨雷嘴裡。幾次緩慢抽送,他才鬆口,偏頭牙尖磨他的耳垂嘆息:“……想瘋了我了。”
佟西言憤憤:“你活該!”
刑墨雷一記狠頂,滿意的聽到他的喘息,咧嘴一笑,說:“你不心疼,那你幹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