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文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得太遲。
怎麼忽然就成了這樣
有朋友“忽然”患上驚恐症,連至親好友都不願接觸,坐公共交通工具求診途中,也忍受不住“身陷”陌生人叢,中途要下車打的。這大概是社交恐懼症與輕度自閉洗牌後綜合出來的一種驚恐症吧。
每有人問起這位忽然像人間蒸發的朋友出了什麼事,我就如上所言相告,每個人的反應都是“怎麼忽然就成了這樣,他不像那樣的人啊”。一個“忽然”,一個“不像那樣”,悲哉斯言,妙哉斯言。
可悲在,大部分人經過這些年的情緒病須知的教育,仍然為一個平常表現談笑自若的人患上驚恐症而驚訝,還是不明白這“忽然”一病,很多案例都與個人性格及外緣的遭遇毫無關係,腦分泌一個失常,身心也就隨時失常給你看。自然,也有些情況由性格遭遇引發,腦分泌出現問題是果,因果有時也實在非醫生之言可以得出個科學化解釋。
妙趣橫生在,說“他不像那樣的人”的人。這不是奇妙、風趣又是什麼?誰又真有一雙洞若觀火的法眼,真正認識一個人的內心世界?特別是我這個“人間蒸發”的朋友,與其他垂詢他病情的朋友,見面次數不可謂不多,只是交往的場合,都離不開飯局、賭局,都是人多圖個熱鬧喜慶的場面:不是在鬥地主上交流合縱連橫之道,就是在圍看足球賽時指點球壇江山。敢問那些說“他不像那樣的人”的朋友,你們真認為從這些聚會,這些熱鬧滾滾的氣氛,就能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恕我殘忍,這些吃喝玩樂的局,說穿了其實與交情何干,只是混熟了的人在互相依賴中取樂,與交際只幾步之遙,大家都說過什麼知心話,解剖過多少煩惱事兒?
若然總是趨熱鬧之吉慶而避孤獨之兇險,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恐怕也是不大了了,更別說瞭解別人是什麼人了。
是該慚愧的,與很多朋友數不清的聚會,樂是行了,可留下的美談是某某糊出了一把清一色對對兼大四喜的奇牌,而座中各人心內的一片天,長年一無所知。只知誰誰誰屬什麼星座,性格如何如何,這就叫熟人,也不過是混得較熟罷了,要生分起來,比開門關
門更快捷便利。
憑什麼去置疑身邊疑似好友忽然得了憂鬱症?就憑那些杯盤狼藉流動不停的盛宴?
養雞的日子
劉美君在《我不賣身我賣子宮》這部替她拿下影后的電影裡,演一個在天台養雞的*。電影第一幕就是她在接客時忽然發現下大雨了,寧可拋下恩客下班趕回家。原來,是怕天台上的雞變成落湯雞。安排這個情節,我想是要透過劉美君重雞輕客,表現性工作者純真的一面。
無牌養雞,視雞為寵物,比養貓養狗更難能可貴。很多人為那隻困死在牆隙的狗狗“黑妹”傷懷,有的更在網誌上說為此哭將起來,有沒有人為待宰的雞流過一滴眼淚?當中的差別,是因為貓狗靈性較高,又能夠與人有一番感性的相處吧。我們很容易說出貓貓狗狗的品種,但對於雞,除了羽毛的顏色、體積的大小,如果不是雞農,大概每隻雞都是一個模樣。不是這樣的,貓狗雞我都養過。小時候我們住在老房子的天台,有個僭建的陽臺,就養了五隻雞。每隻我都為它們起了名字,每隻都有不同個性,養熟了有感情,更能從它們一個與往常有微小差別的步姿,看出它們情緒出了問題,或是犯了什麼病。
那時我與姊妹四人睡在一張鐵架床上,天亮時在夢中給它們吵醒,我們會比賽誰能猜出哪一隻今天下了蛋。因為,我們能辨認出每位成員的啼聲,也聽得出下蛋後意滿志得的雞啼腔。我記得其中有隻誤吞橡皮條後死去,我與妹妹都哭不成聲。雞比貓狗更髒更難打理更難建立感情,而我們卻把它們當作家庭成員。
回想起來,非年少赤子之心不能做到。因為飼養它們一場,並沒有得到抱貓狗在懷中的感官*;清理排洩物的雙手,也是出於純真愛動物的心。那天那雞那情懷,不可能重來;不因為不合法,而是不合符經濟效率的原則。忙中偷閒,撫摸波斯貓柔順的毛比較划算,難得清閒時間,用來抹去新鮮雞蛋上的穢物?實在開玩笑,這個玩笑,在一去不回的時代中,可以笑出淚來。
書的衍生工具
收到相熟古玩店的電郵,說有一個古書收藏家願意出讓一套古刻扇裝書,但不希望這從武英殿流出來的古本落在不愛書的人手裡,所以問我有沒有興趣。
我的確是個愛書的人,連一些不小心中伏看了等如浪費生命的爛書都沒有扔掉。因為總有那麼一天,我的藏書會隨我離世而流落到不知何處。我的爛可能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