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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要幹嗎?”
“喵——”
名叫裕森的少年不是叛逆的,孤僻的,桀驁不馴的。那些反覆出現在各大電視電影題材裡的殘酷青春與他這類人沒有絲毫瓜葛。可這也並不代表裕森就是懦弱或庸俗的個性,小時候沒少打架,父親的教訓也一次不落,偶爾反抗起來也會氣得想要離家出走。不過,終究他成長為帥氣健康親切和可靠的男生。
所以,反覆輾轉在“照阿澤說的做吧”和“我才不陪她發傻”之間的裕森還是無法硬下心選擇後者。
雖然前面一項也讓他十分難堪。
哪怕是在自己家裡,因為一個荒謬無稽的理由讀課文,對於健康成長的少年來說,也不是能被簡單允許的吧。
因而當時鍾趨近五點半時,裕森只是皺著眉頭翻開書本。
清了幾次嗓子也讀不出來。
邊想著“絕對不行”邊看往樓下,旁邊阿澤家的視窗。
窗關著。外面擺著小盆的仙人球。那是裕森給的。因為“不用澆水,適合懶人”的原因才送給阿澤。結果女生把這話聽進去了,那仙人球也許從沒有享受過非雨水外的灌溉。
其實原來那裡擺著兩盆仙人球的。
視線回到書本。
男生趴在窗臺邊,下巴抵著紙頁——外國哪個作家的文章,軟綿綿的東西,絕不是裕森喜歡的型別——他模模糊糊地瀏覽著逼近到眼皮的字型。
“……母親撐傘送來了紅豆,希望我帶走。她的笑容和紅豆的味道,就如同四周的蟬時雨般清晰,自回憶裡一次次捲土重來,在那個被喧囂淹沒的夏季……”
目光一行行粗略掃過。
還是讀不出來。
終於看到“很快就下起了大雨,竹傘的傘骨響著連綿的雨音”時,實在太近了,字型模糊到不能分辨。裕森才支起身,把書扔進了包裡,倒頭睡在床上:
“……別傻啦!難道念兩句還真會下雨不成?!”
就在這時,他看見窗外的世界裡劃過一條短短的細線。
又一條。
接著一條。
是雨。
下雨了。
漫漫灑灑,天空自遠及近地下起了雨。在還未褪盡的陽光裡,把世界整個兒包圍了起來。
只留了男生一人瞠目結舌地張大了眼睛。
裕森被阿澤一路拉著跑。經過第三條馬路時,男生終於喊了出來:“……別那麼急啊,飯店又不會拔腿走掉。”
“啊?”阿澤停下腳步,轉身笑著,“嘿嘿,好嘛好嘛,不跑了。”
裕森覺得女生的表情顧盼得堪稱過分:“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嗯?什麼?”
“……下午你怎麼了?逼著我念——”想起那場幾乎擊破自己以往立場的雨,裕森頓時有點無力的語塞。
“啊……你問這個,”女生一下笑起來,“我下午在黑川那裡補課哈!”
“早知道你數學差……哎,當心。”扶過阿澤的手臂,裕森把她拉回來,“那,為什麼盼著下雨?”
“唉,你真笨。我沒帶傘嘛。下了雨,不就沒法馬上回家了哈。”
像有什麼突然扯了一下眼皮,連帶聲音也拐了個彎:“……你的意思是?……你瘋了嗎?!”
“別嚷嚷啊!並不是只有我和他,還有一個女生也在啊,不過,能多待一會兒總是多待一會兒好咯。我還喝到了黑川泡的咖啡咧!他的手藝真不錯!”女生又跳上臺階,轉身笑嘻嘻地回望過來,“今天,裕森你真的幫了大忙哈!十萬十萬十萬十萬,五十萬分感謝!”
裕森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看著女生夜色下暗寂的輪廓。她身後是光暈柔和的月亮,以及儀態優美的蕭疏枝條。
明明都不是刺眼的景象。
男生努力地牽動臉上哪個部分,直到最後用肉眼勉強可見的弧度淡淡勾了一下嘴角:
“你只說了四十萬……”
戲劇得有些滑稽的是:如果說新來的數學老師是不少女生心裡的“鑽石級”,那裕森則是黑川的VIP了。前面也提過,裕森的數學異於他人的優秀。因而在與黑川的接觸中,他漸漸變成對方非常偏愛的說話物件。也許是年紀終究只相差五六歲不足以引起溝通的困擾,也許是黑川的個性裡包含著戲弄學生的頑劣趣味,總之,當這天裕森剛剛走上地鐵站臺時,右肩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過頭,又因為看清對方更吃驚了些:
“黑……哦,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