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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禮物。一個眼色把丫頭們都打發出了屋子,她雲鬢微松地斜倚在炕上西頭的大引枕上,突然開口截斷了他。
“先不說這些……你從宣府捎帶回來的好玩意,究竟在哪呢?”
楊進周這才猛然記起這一茬,隨即就二話不說地往外走去。看到他這般雷厲風行,陳瀾想起自己這些天的擔心牽掛,終於安心歡喜的同時,又生出了隱隱約約的期盼,但同時也不乏小小的猜測。那會兒她的家書上已經極盡可能羅列了無數東西,他還能從宣府帶什麼意料之外的玩意回來?
她依舊維持著那慵懶的坐姿,而幾個丫頭先是面面相覷,隨即就趁她不注意打起了手勢,彼此之間也猜測了起來。芸兒悄悄指了指頭上的小珠花,紅螺則是搖了搖頭,斜睨了一眼多寶格上一對模樣喜人的泥娃娃,長鏑和紅纓兩個同時搖搖頭,一個摸了摸隨身的箭囊,一個則是比劃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又畫了一個圓圈,小聲說護心鏡。良久,這邊廂還沒爭出一個結果來,那邊廂的門簾就有了動靜。眼疾手快的芸兒一步衝過去,高高把門簾挑了起來,可睜眼睛一看,卻是隻發現了兩手空空的楊進周。
於是,素來快人快語的芸兒忍不住問道:“老爺,您這是……”
楊進周見陳瀾也坐直了身子,就順手指了指外間。見此情景,陳瀾猶豫片刻就起身下炕隨了他出去。而芸兒立時好奇地躡手躡腳跟在後頭,紅螺伸手一把沒抓住,只得沒奈何追了兩步,一到外頭明間,她卻發現楊進周陳瀾都不在,只有沁芳守在西次間的門口,猶如門神似的把芸兒攔了下來。
“別去打擾了老爺夫人,難得一個驚喜。”
屋子裡,陳瀾看著楊進週一層層開啟面前梳妝檯上的那個三層梳妝匣子,不禁大吃一驚。深沉的色彩,圓潤的光澤,雕著花開富貴紋樣的精細做工……但這些都是其次,第一層擺著一面海碗大小的掐絲嵌琺琅玻璃鏡子,第二層是一套玳瑁梳篦,第三層則是整整齊齊的一套四枚髮簪——非金非銀非玉,卻是質地圓潤的烏木所制,上頭雕刻著形制各異的圖案。
“你……這真的是你從宣府捎帶回來的?”儘管陳瀾素來並不在乎配飾,但丈夫送的這些東西卻異常符合她的心意,可高興之餘,她想著他畢竟是去宣府公幹,忍不住又生出了幾許憂心,“你畢竟是帶著好些人同行,這樣的東西捎帶不便,萬一有人說你公私不分怎麼好?”
可發現楊進周那從來沒有太大變化的臉上似乎還掩藏著幾分期待,陳瀾一下子頓住了,目光又落在了那四枚髮簪上頭:“東西很好,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楊進周長長出了一口氣,隨即方才淡淡地說,“你還記得我們成婚的時候從宣府過來吃酒的那些客人麼?是我九月的時候就寫信拜託他們,請了一位經營了幾十年喜鋪的老匠人做的。只那會兒老匠人病了,成婚之日東西也就沒能拿到手,這次過去,我就決定自己親手帶回來。鏡子和梳篦都是很早我預備的,只有這梳妝匣和髮簪是我親手畫的花樣……我身邊素來沒有多少積存銀錢,也不想去問母親,所以這髮簪就用了核桃木……”
“呆子,木的才好,金銀的就不稀罕了”
撂下這句話,陳瀾隨手拿起一根髮簪遞給了臉上放光的楊進周,隨手拔去頭上一支玉簪,解開了滿頭如雲秀髮,又隨手挽了個髮髻,示意他替自己插在頭上。儘管他戴簪的動作異常笨拙,可那種下手小心翼翼的輕柔觸感,仍是讓她面露笑容。
等到夫妻倆重新出了屋子的時候,幾個丫頭無不注意到,陳瀾頭上的髮髻似乎和起初不同,而且綰髮的簪子竟是一根樣式古樸的木簪。可看歸看,卻沒有誰不識相地發問。而陳瀾和楊進周在東次間裡的炕上對坐下來,沁芳方才上前開口問道:“老爺,夫人,昨兒個宮中賜出來的御酒還在,中午用飯時可要擺上來?”
“自然擺,以後要他再有空在家裡用午飯恐怕就難了。”
陳瀾才說了一句,楊進周又補充道:“再到外院帳房去一趟,那邊還有我從宣府帶回來的葡萄酒,是宣大總督劉部堂獻給皇上的,八罐裡頭我得了兩罐。皇上之前還笑說是用玻璃瓶裝才好,可誰家裡能有那許多玻璃瓶?”
話音剛落,外間就傳來了莊媽**聲音。不一會兒,人就進了屋來,卻是笑意盈盈地說:“老爺,夫人,御用監夏公公差了人來,說是奉皇上的旨意送來了四個盛酒的玻璃瓶。”
說曹操,這曹操就送東西來了
陳瀾暗自腹謗皇帝拿著楊進周當槍使,如今只送一塊正堂大匾再加上幾個玻璃瓶,已經算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