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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宜興郡主輕輕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這才抬起頭看著陳瀾:“你很熟悉她的脾氣,當明白這番話是不是她能夠說得出來的。我和她爹如今還在,萬事都能為她遮風擋雨,不用她去想這些,她怎會突然去管這檔子閒事,還說了這麼頭頭是道的一番話?我今天教訓這麼幾句,她就會自己動腦子去想一想,免得受了人算計還一無所知。”
陳瀾想起今天張惠心到了鏡園時,先是在江氏面前大聲說笑,等到單獨見了自己才合盤托出,這樣有分寸的舉動往常確實少見。她那時候為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所驚,也沒細想,如今再仔細斟酌,那種反常的違和感頓時異常強烈。
“孃的意思是說,今天惠心姐姐在宮裡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身邊必然還有別人?而且那人恐怕和她說了不少話?”
“還是你聰明。”宜興郡主看了看眼睛閃亮的陳瀾,不覺啞然失笑,“有時候我看著你就不免想,你真不像是我的乾女兒,倒像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來人”
隨著這聲音,一個丫頭打起門簾進了來,正要行禮時瞧見宜興郡主招手,慌忙走上前去,彎下腰側過耳朵去。聽完了那低低的囑咐,她肅手應是,旋即立刻快步出了門。等到那門簾落下,宜興郡主才看著陳瀾說:“我已經囑咐她去盤問跟著惠心入宮的那位媽媽,問明她去了哪些地方之後,咱們就能知道個大概了。等到這傻丫頭好生想明白了,剩下的她自己會過來說。咱們先不提這個,宮中一下子這麼大動靜,我倒覺得實在不像是單單皇上震怒,也許另有文章。只我畢竟多日不管外事,前頭的那些事情,你也說來我聽聽。”
此時此刻,陳瀾著實是目瞪口呆,見宜興郡主笑得狡黠,她哪裡不知道這位是不忿之前一應訊息都對其封鎖,於是不禁有些斟酌。可是,在她這位老神在在的乾孃面前,她終究還是敗下了陣,只得無可奈何地將這一兩個月來的所有情形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一遍,末了才彷彿畫蛇添足似的說:“若皇上知道了恐怕又得埋怨,娘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好好好,不說不說,這下我總算不是睜眼瞎了”宜興郡主笑著向陳瀾招招手,見她從對面挪了過來,挨著自己坐下,那種依偎在旁的感覺讓她異常貼心,不免就伸手攬了攬她,“難為你了,出這許多事情,也從來不到我這兒來說頭七趕不上了,等你三嬸二七或是三七的時候,我再遣人致祭吧。唉,女人這一世,就怕嫁錯郎……”
感慨了一句之後,她並沒有傷春悲秋地繼續說下去,而是詞鋒一轉道:“宮中我已經多日不去了,如今驟然出了這樣的事,料想起始是有人設計,但他們想來也只是料中了開始,必然料不到結局,所以才會有人攛掇惠心來尋我你放心,皇上素來是念情分的人,處斷那些勳貴,是因為他們大多是國蠹,根本說不上情分,但這三個卻不一般,就算下了大牢也不會受苛待。且看一看,不要著急,這事情還沒完呢”
眼看陳瀾連連點頭,宜興郡主冷不丁問道:“你的劍法可是和叔全學的?”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三百二十章 惺惺相惜
第三百二十章 惺惺相惜
“嗯?”陳瀾應了一聲才明白宜興郡主問的是什麼,隨即才訝異地說,“娘您怎麼知道?我這才學了沒幾天,剛剛習慣了握劍的姿勢”
懶洋洋地拿起茶盞呷了一口,看到陳瀾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宜興郡主才微微笑道:“就是你說的,看你那握劍的姿勢。這不懂行的人看不出什麼差別端倪,我卻一眼就瞅見了。你這丫頭,當初我有心教你,你偏把你家小四推了給我,如今嫁了人倒是跟著夫婿學起了打打殺殺的好嘛,看來你和惠心一樣,都是有了男人忘了娘”
“娘,我哪裡敢”知道宜興郡主只是在開玩笑,陳瀾自是半點不怵,索性把頭靠在了宜興郡主的小腹上輕輕聽了聽,隨即才滿臉遺憾地移了開來,又看著宜興郡主說,“倒是娘,今後別有了弟弟妹妹就忘了咱們”
“好啊,你這丫頭竟是打趣起我來了”
宜興郡主冷不丁伸出手去在陳瀾的額頭上輕輕一點,見她捱了一下就笑著趕緊起身躲開,她這才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心眼比誰都多,說起來也都是兒時命苦。罷了,叔全教你就叔全教你吧,我也遂了你的心願,好好教導小四那孩子。趕明兒我便讓人教授他馳射要訣。雖然他入門晚了,可二十歲之前文武全能未必能夠,武藝小成卻有把握。”
要說如今在這個世上也有了許多親近的人,可是,對於陳衍這個弟弟,陳瀾卻別有一份特殊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