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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太倉二叔家的四堂姐沈月溶。”
太倉二叔家的四堂姐沈月溶?誰啊?
自她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太倉還有個二叔的。
沈穆清茫然地朝汪媽媽望去。
汪媽媽對著沈穆清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四姑娘和我們不大走動,親戚間都疏遠了。
沈月溶臉上一紅。
沈穆清卻聽出點意思來,知道這沈月溶和自己的確是親戚,就很客氣地屈身福了福,笑道:“我年紀小,家裡的事不大懂,姐姐可別惱我!”
沈月溶忙堆起一個笑容,給沈穆清還了一個禮,沈穆清身後的落梅和錦繡給沈月溶行禮,沈月溶身邊跟著的那個婦人又給沈穆清行禮,你來我去的,好一會才重新站定。
沈穆清笑道:“姐姐什麼時候來的?可見了太太?”
沈月溶笑道:“剛到,正要去見太太。”
“那趕情好!”沈穆清笑道,“我也要去太太那裡,正好一搭兒。”
大家一起去了朝熙堂。
看樣子李氏已要知道沈月溶要來,派了橙香在穿堂侯著。
橙香看見沈穆清和月娘一道,嚇了一道,一邊屈膝給沈穆清行禮,一邊叫身邊的小丫鬟去通稟,說“姑娘下了學,也來給太太請安了”。
進了屋,李氏穿了蓮青色百蝶穿花刻絲窄袖褙子獨坐在堂屋的黑漆鏍鈿羅漢床上,陳姨娘正坐正羅漢床邊的黑漆錦面杌子上給李氏捏腿。
看見她們進來,陳姨娘忙站了起來,屈膝給沈穆清行禮,那沈月溶已拿著手帕兒擦著眼角:“大伯母了……我是您侄女沈月溶啊!”說著,就拜倒在地。
沈月溶身後的婦人忙跟著跪了下去:“黃氏給太太請安了。”
李氏忙道:“快起來,快起來!”說著,也拿出手帕擦著眼角,“我是今個才聽說……已經一個多月了,竟然連個報信的人也沒有……你要是不來,我還矇在鼓裡……”
沈月溶一聽,大哭起來:“……大伯母,求您給侄女做主啊!”
左右立著的人也都掩著面,只有沈穆清,不明所以。
陳姨娘在一旁說著“節哀順變”、“別哭壞了身子”之類的話勸解著李氏,汪媽媽和李媽媽則上前把沈月溶攙了起來。大家慢慢止了哭,李氏就指著沈穆清對沈月溶道:“這是你妹妹,比你小四歲,小名叫寄姐。”
沈月溶紅著眼睛重新和沈穆清見了禮。
李氏就哽咽道:“解紅,你陪了姑娘去西次間坐坐。我還有話要問四姑娘。”
陳姨娘應了,扶著沈穆清進了西次間。
西次間臨窗的楠木床上早已擺了沈穆清最愛吃的零嘴,落梅服侍沈穆清脫鞋上了炕,陳姨娘接過橙香端來的茶,親自給沈穆清奉上。
沈穆清拿眼瞅了瞅堂屋,低聲道:“這是怎麼了?”
陳姨娘小聲道:“老爺有一個庶出的弟弟,在太倉老家,多年沒什麼來往。今上午姑娘剛走,柳全家的突然來稟,說二老爺家的二太太沒了,二老爺家的四姑娘特來求見太太,正在她屋裡候著……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這訊息讓沈穆清也覺得很意外:“太倉離這裡很遠吧……怎麼突然說來就來了……還有二太太,是什麼時候沒有,怎麼事前一點訊息也沒有……”
說的是親戚,卻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這人和事是不是真的!
沈穆清心裡一頓,想到李氏是個精明的人,有些事連自己都能想到,李氏又怎麼會想不到。她既然派了汪媽媽去接人,那就已經證實了沈月溶所說非虛。自己這說法終是不妥,到底還是把這句話給嚥了下去。
陳姨娘笑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太太讓汪媽媽去接的人。”
沈穆清一怔。
陳姨娘能得到沈家上上下下的喜歡,無疑也是個很聰明的人。她在這個問題上選擇了含糊其詞,這已足夠引起沈穆清對這件事的關注來。
沈穆清不動聲色地望了陳姨娘一眼,隔著一道幔帳傾聽著堂屋的動靜。
說話的聲音很低,不時夾雜著幾聲沈月溶的涕泣聲,隱隱約約只聽到幾句“這樣作踐,讓人指著鼻子罵”、“也算得是詩書禮儀傳家,把這名聲不要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之類話。
李氏從頭至尾也沒吱聲,待沈月溶的哭聲漸漸歇了,她叫了李媽媽:“四姑娘一路舟車勞頓,你領著四姑娘去香圃園住下,好好梳洗梳洗。”
沈月溶哽咽著,口氣有些急切地道:“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