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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四端的手一僵。“你算這個做什麼?”
“那你拿這些銀子做什麼?”她銳利反問,“一路上吃喝住店,全部加起來,花到現在,也不用百兩;我的兩隻鐲子也至少可以當到這個價錢,你為什麼還要到處收銀子呢?”
“你當我是吃軟飯的傢伙?”他放開了她,逕自落坐在靠窗的八仙椅上。側耳片刻,似乎在確定外頭有沒有人。
然後他繼續說著一語氣滿不在乎,“何況,銀子是他們心甘情願奉上的,不拿白不拿。我又沒偷沒搶,更沒騙人或勒索,有何不對?”
“有何不對?”她不敢置信地反問,“一個朝廷命官可以說這種話嗎?”
“我又不是地方官,三五年才經過一次,拿點所費花花,不算什麼。”雁依盼越聽越怒。這人長得相貌堂堂一心地居然如此狡猾猥瑣。最糟的是,就算親耳聽見,她深心裡竟還是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她的良人不會是這般小人,一定不是的。
“你……是欠了賭債,還是有別的因素?”她不死心地追問下去,“如此貪財,你不覺得丟臉、辜負皇上的期許嗎?”
“開門七件事,樣樣都要錢,我還獨力扶養了景熠凡成人,窮日子實在不舒服,能不過則不過。”他還是那個瀟灑無所謂的口吻,朗聲說著,像是故意在解釋給誰聽似的。“別人怎麼看,我管不著。至於皇上那兒,只要交辦的事我辦到了,其他的,皇上並不會過問。”
她沒有注意到他異常的昂揚嗓音,因為她已經又怒又傷心到傻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原本以為景四端會否認的一沒想到,他根本不在乎。
氣噎了半晌,好不容易深呼吸幾口,順過了氣,雁依盼斂去所有表情,平靜地重新開口。“這麼說來,你一路追著這位趙爺,想必是因為有大把銀子可賺,才這麼努力的,是嗎?”
景四端挑起了眉,炯然的鷹目望著她,不承認也不否認。
她的心一直沉下去。
為什麼不分辯幾句呢就算是哄她也好,說是皇上的旨意要好好查趙爺,所以才這麼窮追不捨,花了好長時間跟好大功夫。
只要他說了,傻氣的她會相信的呀。
他還是沒開口。“那……我呢?”迎視著他,雁依盼鼓足了勇氣,方問出口。燈火搖曳閃爍,映在一張英俊成熟的臉上。景四端表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地反問:“你怎麼樣?”
“這一路帶著我,只是為了,我身上的,金銀首飾嗎?”一句話,卻斷斷續續才說完。說到後來,嗓音微微發抖。
“怎麼可能呢?”景四端怡然作答。
答得很快,卻太輕鬆。又是那帶點調侃的反問語氣,似真還假,一點真心也沒有。她期盼什麼希望他對她海誓山盟嗎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還是她求他才成行的。
女人都是傻子。恍惚間,她想起自己的母親。與父親琴瑟不諧,父親從成親前就有無數紅粉知己,而她母親依然執意等待,甚至把獨生女的名字取成“依盼”,依然在盼望良人能回頭。
但,良人終究沒有盼到。她的父親死在京城有名的花魁水亭亭的床上。之後,她母親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面首,卻沒有一個真心相待。自小,雁依盼就告誡自己不許重蹈覆轍,不許成為那麼無用而可憐的痴心軟弱女子。她絕不要嫁給爛人,然後爛掉自己的一生,還牽連子女。
然而逃出京城又怎麼樣呢照樣遇上了爛人。還是她心甘情願的。在這種時刻,她笑了。
笑容淺淺的,只是紅唇一彎;那屬於在京城裡淡漠出世的雁依盼。和景四端出京的這段時間以來,她笑是開心、怒就瞪眼,在他面前,漸漸地不用掩飾或作假。
只不過,這一切還是都到了盡頭。
“是這樣嗎?”最後,她輕輕說,“我知道了。”
XXX
回京的途中,天氣漸涼。他們一路慢慢走,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時間。越往北,遍地秋色就越深濃,夜來寒意襲人。
窩在小鎮旅店的床上,雁依盼靜靜聽著外頭蕭颯秋風捲過,一陣又一陣。除了蓋著暖呼呼的厚重棉被之外,身後的男人懷抱更有保暖之效。
兩人先前已經纏綿過一回,景四端還是抱著她不肯放。雁依盼很靜很靜,任由男人輕薄肆虐,百般疼愛,完全沒有抗拒;之後,也乖乖地任他摟著,一言不發,簡直像是睡著了。
“好像瘦了。”景四端在她耳際低聲說,大手遊移過姣好的曲線。
“會不會是有孕了?”他吻著她小小耳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