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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是離開譙郡,還是進入譙郡,都要在此留個記錄,繳上過路費,所以等待過境的船隻非常多,非常方便劫掠。但夏亭有鷹揚府衛士駐守,且距離永城只有七十餘里,距離梁郡首府宋城也不過百餘里,一旦夏亭有什麼風吹草動,屯駐於兩城的鷹揚府很快就能支援而來,因此盜賊們從不敢在夏亭打劫船隻,避之唯恐不及。
夏亭距離碭山約七十餘里,而碭山距離永城也只有七十餘里,所以義軍攻擊夏亭,必須乾淨利落,一擊而中,中之即走,切莫在夏亭耽擱時間,以免遭到從永城方向支援而來的鷹揚府軍隊的攻擊,為此,李風雲要求各隊都派出斥候到夏亭查探軍情,力爭獲得準確情報,以便於義軍能夠在對手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劍封喉。
李風雲的計策實用大膽,但也充滿危險性,一旦義軍攻擊夏亭受阻,後果不堪設想。
陳三先生和呂明星等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去大家做賊,偷雞摸狗、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幹得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雖然也有死傷,但畢竟是“小買賣”,做得多了,心中自然底氣十足。如今卻不一樣了,建立軍隊舉旗造反,乾的是成王敗寇的大事業,要攻城拔寨,殺人盈野,血流成河,從此不是躲避官軍,而是與官軍面對面的開戰,但雙方在實力上有著天地之懸殊,就如蟻螻和老虎之爭,不過是一巴掌的事情,由此不難想像這些小賊們心中的恐懼。
李風雲面對部下們的恐懼也是毫無辦法。這種恐懼是建立在中土統一後新王朝蓬勃發展所帶來的強勁國力,以及王朝衛府軍近三十年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擋者披靡的驕人戰績上,任何說辭都不能消除或者減弱這種恐懼,唯一可行的辦法是用一個又一個的勝利來樹立信心和堅定信念,只待山河變色黑暗籠罩中土之時,這種恐懼感也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稱霸中土的雄心壯志。
為了贏得首戰的勝利,李風雲再度鼓起如簧之舌,詳細分析敵我優劣,推衍戰鬥中可能出現的各種變數以及應對之法,試圖讓部屬們相信,這是一場輕而易舉便能拿下的戰鬥,所需要的不過是充足的準備以及強烈的自信。
最終陳三先生等六個義軍首領接受了李風雲奇襲夏亭之計。既然要舉旗造反了,那這仗是一定要打的,打哪都是打,但相比較而言,與其遵從韓相國的命令去打碭山縣城,倒不如依李風雲之計去打夏亭,一個是縣城,在平原之上,一個是邊境關口,在大運河上,兩者攻打的難易程度和所造成的影響差別無須贅敘,一目瞭然。
既然決定要打,那該出力的就得出力,該出主意的就得出主意。
陳三先生和呂明星等人對夏亭都非常熟悉,畢竟那裡是南來北往船隻的一個小型集散地,船隻多,船伕水手多,訊息傳遞快,容易獲取一些對盜賊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機密”,所以他們在夏亭都置有暗樁、秘線,隨時都能打探到第一手軍情。
情報問題好解決,橫渡睢水河的難題就大了。
由碭山到夏亭,中間隔了一條睢水河。睢水河也是南北走向的一條大河,通濟渠在梁郡的一段便是取道於睢水河的上游,而其下游則從宋城方向東南而行至泗水,最終匯入淮水河,所以即便有了大運河,泗水和睢水也依舊是連通中原和江南的重要水路。既然是重要水路,過往船隻肯定絡繹不絕,尤其皇帝在動員全國力量進行東征之期,由於大運河上船滿為患,那麼其支航道上運輸物資的船隻自然也就多了。
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義軍將士橫渡睢水河,目標太大,為了保證機密,節約時間和體力,方便快速撤離,另外還要保證以最快速度轉移戰利品,就必需得到船隻的幫助。在李風雲看來,這事若有韓相國幫忙,倒是非常簡單,如今唯有靠自己了,但出乎他的意外,他認為很難的事,在陳三先生和呂明星等人的眼裡卻不值一提,不就是要船嗎?你要多少?沒有船,那就劫船,義軍這裡啥都缺,就是不缺殺人越貨的水手。
船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便是搬運戰利品的事情,這需要徵召張飛寨及其附近所有能夠肩挑背扛的男女都要出山跑一趟,而此事只能依靠陳三先生在芒碭山的號召力了。
最後需要考慮的,則是永城鷹揚府急速殺來,銜尾猛追,義軍如何阻御?義軍攻打夏亭需要時間,帶著大量戰利品返回芒碭山需要時間,這其中還有可能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變數,假若由此導致義軍沒能在預定時間內撤離,則後果不堪設想。
經過一夜商討,一個詳細的攻擊之策總算擬製完成,接下來便是各司其職、各盡其責的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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