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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兵懷遠,而中土入侵我們的最佳時間就是春末夏初,一旦延誤,他們也就沒有足夠時間攻打平壤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中土入侵兵力應該與去年基本相同。若情況當真如此,中土在兵力上就沒有優勢,而我們則可依照既定策略,層層設防,不惜代價阻截敵軍,阻礙和遲滯敵軍進攻度。只要把敵軍拖進冬天,戰局就對我們有利,形勢就必然逆轉,如此一來,我們就有極大可能以最小代價贏得議和談判的成功。”
此言一出,高元精神大振,當即追問道,“何謂最小代價?”
“大王,我們手上有斛斯政,還有數萬戰俘,而這些都是中土必得之目標。”乙支文德說道,“開戰之初,我們處於劣勢,談判肯定對我們不利,與其被動受辱,倒不如不談,集中力量於戰場,浴血廝殺。等到我們在戰場上取得了優勢,中土進退維谷了,這時我們再主動議和,再提出以送還斛斯政和數萬戰俘為議和的唯一條件,則必能成功,畢竟對中土來說,與其勞師動眾空手而歸,倒不如接受議和條件,好歹還有些收穫。”
相比獻城投降、割地求和,僅僅把逃亡而來的斛斯政和數萬戰俘送還中土,就能結束戰場長達三年之久的戰爭,對高句麗來說的確是最小代價,是驚天之喜,是空前勝利。
這正合高元之意,所以他一邊連連點頭,一邊轉目望向高建武,問道,“此策如何?”
高建武叫苦不迭。這算什麼對策?還不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你乙支文德說中土今年不會增兵,但依據是什麼?純粹臆想瞎猜,空口說白話,在沒有確切訊息的情況下,就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判斷,居心何在?還不是要死戰到底,拒不投降。
高建武有心反對,但看到高元、乙支文德和姜以微態度堅決,決心奮戰到底,根本不做一絲一毫妥協,他也是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此策若想實現,前提是,我們至少要在雨季結束後,也就是七月底之前,必須把敵軍牢牢阻擋於鴨綠水一線。”高建武躊躇良久,目視乙支文德和姜以微,鄭重其事地問道,“兩位大將軍能否做出保證?若不能做出保證,我們就必須馬上派出議和使者趕赴懷遠,先談判,先摸摸中土人的底細,並藉助談判來想方設法拖延和阻礙敵軍的攻擊,同時此舉對緩和平壤內部矛盾也有一定效果,可以給陷入絕望瀕臨崩潰者一線希望,一定程度上有助於王庭各方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高建武也是堅持己見,堅決要求議和談判。
高元當機立斷,果斷決策,一邊作戰一邊談判。
高建武負責議和談判,立即派遣使者趕赴懷遠。乙支文德負責平壤和鴨綠水以東防務。姜以微立即趕赴烏骨城,指揮鴨綠水以西諸鎮嚴防死守。
“大王,大戰在即,是否向粟末靺鞨求助?”
高建武這一問並未得到回應,不論是高元還是乙支文德和姜以微,都遲疑不決。
前年,戰鬥空前激烈,高句麗陷入空前危機,而粟末靺鞨關鍵時刻並未怯畏退縮,信守承諾,粟末、回跋、白山、伯咄等諸部紛紛出兵相助,薩水一戰更是親臨前線,與高句麗軍隊並肩作戰。
但是,到了去年,形勢就變了,中土再攻,而高句麗不可能再創奇蹟,再一次以弱勝強,況且它已經在戰爭摧殘下急劇沒落,所以粟末靺鞨的想法改變了,不但在支援上猶豫不決,裹足不前,還野心膨脹,貪心大起,有意在高句麗敗亡時乘火打劫。然而上蒼眷顧,中土軍隊因國內突叛亂而匆忙撤離,高句麗撿了一條命,粟末靺鞨亦未能如願,雙方關係因此倒退,彼此高度戒備。
今年形勢對高句麗而言更為惡劣,這種不利局面下,粟末靺鞨還會兌現承諾出兵支援?退一步說,即便粟末靺鞨答應出兵支援,平壤也無法給予充分信任了,一旦粟末靺鞨臨陣倒戈,背後下黑手,高句麗就徹底玩完。
看到高元、乙支文德和姜以微遲遲不語,高建武心知肚明,於是慎重告誡道,“對於粟末靺鞨,我們即便不能把他們拉過來,但也不能任由他們倒向中土,所以,我們寧願付出一些代價讓粟末靺鞨隔岸觀火,也不能與其反目成仇,把他們推進中土的懷抱,變成中土的幫兇。”
這句話提醒了高元、乙支文德和姜以微。
“目前形勢下,粟末靺鞨迅倒向中土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他們與中土有仇,而中土人也不會信任他們,更不屑與他們合作。”姜以微冷笑道,“當然,指望粟末靺鞨出兵支援我們亦是絕無可能,不出意外的話,此次粟末靺鞨還是陳兵晦川,坐山觀虎鬥,只待時機合適便會乘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