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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臉面很重要,聖主和中樞丟了面子,再加上目前東征戰場上形勢複雜,變數無窮,後果難料,指揮難度非常大,一旦御駕親征出了意外,聖主和中樞就不是丟臉,而是丟人了,於是嚴重缺乏自信,不得不暫停臨渝宮,暫時作壁上觀了。
至此,在東征統帥部的努力下,對東征造成嚴重且致命干擾的幾個重要因素均被排除,聖主不會親臨前線了,中樞不會指手畫腳了,齊王也被驅離指揮核心了,李平原和安東大軍亦不再南下懷遠,而是自成一路獨自作戰了,東征統帥部可以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最大程度行使戰場指揮權,集中全部力量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攻打高句麗了。
接下來謀求什麼?當然是謀求東征的最大利益,爭取最大戰果,也就是攻陷平壤滅亡高句麗,建立開疆拓土之武功。
憑藉懷遠這十幾萬東征將士,再加上來護兒的水師,能否攻陷平壤滅亡高句麗?
宇文述沒有信心,第一次東征慘敗給了他巨大打擊,心裡有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再加上目前內憂外患之困局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重壓,讓他根本不敢冒險,所以只能把攻陷平壤滅亡高句麗的希望寄託於李平原和安東大軍。
然而,安東大軍不受東征統帥部的控制,宇文述也指揮不了李平原,而尤其讓人害怕的是,齊王與安東大軍會合後所存在的致命危害一旦爆發,必將對東征造成毀滅性打擊,所以宇文述非常矛盾,患得患失,既期望齊王、李平原和安東大軍以國家利益為重,然諾守信,浴血廝殺,但這在他看來絕無可能,自己一廂情願而已,又擔心他們為一己私利而背信棄義,禍害中土,但這顯然又有杞人憂天之嫌,結果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無所適從了。
宇文述的疑慮,同樣也是郭榮、李景、薛世雄和崔弘升的不安。五位大將軍的想法實際上都一樣,都想摧毀高句麗開疆拓土,而若想實現這一目標,都知道李平原和安東大軍至關重要,不可或缺,但現在的問題是,誰能控制安東大軍?誰能如臂指使地指揮李平原?誰能讓李平原不惜代價傾盡全力,把安東大軍全部投入戰場,殊死一搏?誰都沒有這個能力,宇文述不行,聖主不行,裴世炬亦是鞭長莫及,無可奈何。
所以五位大將軍坐在一起,想著李平原,不約而同地從心底湧出一股異樣的複雜情緒。突然間,北疆便崛起一支新興勢力,而這支勢力在崛起之初便擁有強大的難以估量的潛力,正因為潛力巨大,才讓聖主和中櫃感受到了威脅,必欲殺之而後快,只是,這支新興勢力的背後不僅有當今朝堂上炙手可熱的裴世炬,還有以山東五大豪門為首的山東貴族集團,只待其發展壯大,其實力之強對中土危害之大可想而知,又豈是聖主和中樞能夠任意魚肉之物件?
“我們的目標是什麼?”宇文述終於打破沉默,語氣凝重地問道。
“平壤。”李景毫不猶豫地答道,“誅殺高元,滅亡高句麗。”
宇文述看看面無表情的郭、薛、崔,又看看李景,質疑道,“理由?給我必勝的理由?”
李景大手一揮,不假思索地回道,“安東承諾,此仗以死相搏,不攻陷平壤,一兵一卒也不退過鴨綠水。”
宇文述驚訝了,他沒想到李景竟然給他這麼一個出乎意料的理由。
“荒謬。”宇文述輕叱道,“滑公,軍國大事,豈能兒戲?”
“你說對了。”李景手指宇文述,又拍拍自己的頭顱,嚴肅說道,“許公,軍國大事,豈能兒戲?”
此言一出,宇文述頓有所悟。軍國大事,豈能兒戲?裴世炬、李平原既然向聖主和中樞做出了承諾,那就要負責任,就要以人頭做擔保,否則如何向聖主和中樞交待?如何取信於天下,立足於天下?
但是,以宇文述對裴世炬、李平原的瞭解,他不相信。這兩位玩的就是陰謀詭計,而他們的承諾正是陰謀詭計的重要部分,你若相信了他們的承諾,距離失敗也就不遠了。最典型的例子,李平原死而復生,死人變活人,你能說與裴世炬無關?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精心佈局,你還能相信他們嗎?
宇文述沉思良久,語含雙關地問道,“你相信安東?”
李景意味深長地一笑,轉目望向崔弘升,意有所指地說道,“某相信黃臺公,相信黃臺公的攻擊之策。”
宇文述無聲嘆息。郭榮眉頭深皺,目露不滿。薛世雄目光炯炯地望著崔弘升,眼神凌厲,咄咄逼人。
崔弘升泰然自若,很平靜。內部鬥爭無發不在,關隴人與山東人的鬥爭更是刀刀見血,而李景、薛世雄藉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