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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異常,很驚訝,當即問道,“你們現了敵蹤?”
三將同時點頭。少室麟做為主帥,躬身答覆道,“今天上午有一支斥候小隊傳來訊息,他們在青川以北大約一百二十餘里外的山野裡,與一隊靺鞨斥候遭遇,雙方稍有接觸後,那隊靺鞨斥候便飛遁而走。”
乙支文德吃驚了,“那隊靺鞨斥候有多少控弦?”
“百餘騎。”少室麟答道。
乙支文德的眉頭頓時皺起,神色十分凝重,“訊息準確?”
如果靺鞨斥候只有零星數人或十幾人的小隊,那還有可能是前哨,但百餘騎的斥候隊伍,肯定不是敵人前哨,敵軍主力十有**就在後面。
少室麟不假思索地說道,“準確。我已派出更多人馬火北上尋找敵蹤,最遲明天上午,我們就能接到更準確的訊息。”
乙支文德點點頭,一邊凝神思索,一邊追問道,“這兩天可有北部邊鎮送來的訊息?”
“沒有。”少室麟說道,“這兩天我們並沒有接到北部任何一座邊鎮的訊息,但今天我們卻在距離青川城一百餘里外的地方現了敵蹤,兩下印證,再大膽假設一下,或許背信棄義的靺鞨人已呼嘯而來,意圖在我們的背後插上一刀,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給我們致命一擊。”
乙支文德沉吟不語。
“大將軍,以我們對靺鞨人的瞭解,還有對粟末酋帥鐵驪、回跋酋帥乙典等靺鞨強者的瞭解,就目前這種局面來說,他們落井下石乘火打劫是肯定的,但孤軍深入直殺平壤,置自己於九死一生之險境,卻十分反常。”泉百草看到乙支文德遲遲不言,於是大膽進言道,“大將軍,事出反常即為妖,這裡大有玄機,或許風馳電卷而來的並不只是靺鞨人,還有中土人,中土的偏師,他們的目的是配合和幫助中土主力大軍迅渡過鴨綠水。”
乙支文德的表情愈陰沉,蒼老面孔上的皺紋也似乎更深,而挺直削瘦的身軀似難以承受無形之重壓,漸呈疲憊傴僂之態,隨風飄拂的灰白鬚在這霎那竟給人一種瞬間變白的錯覺。
“大將軍,這種估猜雖有危言聳聽之嫌,但並不是不可能,只要有一線可能,我們就必須全力防備。”師辛也及時插言道,“中土人連遭重挫,對我高句麗恨之入骨,必欲殺之而後快。今年他們的進攻更為兇猛,攻擊度更為迅捷,足以證明他們亡我高句麗之心不死,為此肯定無所不用其極,而收買靺鞨人,取間道偷襲平壤,等等諸如此類卑鄙無恥之手段,亦必層出不窮,不可不防。”
少室麟緊隨其後,剛想進言,卻被乙支文德舉手阻止了。
“你們的推測很有道理,你們想迎頭痛擊,把來犯敵人殺個乾淨,這也未嘗不可,但是……”乙支文德看看三將,平靜說道,“目前軍情不明,戰局撲朔,不可妄下結論。稍安勿躁,以不變應萬變,只要牢牢抓住主動權,這一仗我們就有勝算。”
三將意圖明顯,就是要主動出擊,利用援軍來臨兵力充裕的有利時機,給來犯敵人以迎頭痛擊,反過來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大將軍,中土人來勢兇猛,姜大將軍亦已退守鴨綠水,這種危局下靺鞨人由側翼撲來,若不能以雷霆之勢將其擊敗,則我軍必陷腹背受敵之窘境,鴨綠水防線一旦因此而失守,後果不堪設想。”少室麟不顧乙支文德的阻止,毅然進言,“大將軍,情勢危急,被動防守只會讓形勢愈惡化,唯有主動出擊,以攻代守,予來犯之敵以重創,我們才有逆轉危局之可能。”
乙支文德抬頭遠眺,凝神沉思,良久,他蒼老面孔上的冷峻之色漸漸散去,一絲淡淡笑容緩緩綻放,接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河畔清新空氣,轉身望向焦慮不安的青川三將,說了一句重複的話,“你們的推測很有道理。”
停頓了片刻,迎著三將期盼目光,乙支文德慢條斯理地問道,“如果這個推測不幸言中,如果靺鞨控弦的後面確實有一支中土軍隊,有一支中土偏師,那麼你們主動出擊之策是否正確?能否奏效?是否恰好中了敵人之奸計?”
三將略一思索便已明白乙支文德的意思,雙方之所以分歧嚴重,關鍵在於對來犯敵軍實力判斷不一。
三將認定即便有中土偏師聯合靺鞨人一起來犯,數量也十分有限,畢竟取間道奔襲,長途跋涉,山高路遠,崎嶇難行,糧草運輸極其不便,中土軍隊根本沒辦法大規模行動,而靺鞨人要儲存實力,亦不可能殊死一搏,如此一來己方只要出動出擊,予敵以迎頭痛擊,必有勝算。
然而乙支文德的判斷恰恰相反,他認為如果有中土偏師聯合靺鞨人取間道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