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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遙指對岸敵軍,繼續說道,“敵兵不顧後果渡河攻擊足以證明青川防守穩固,否則絕無可能行此下策殊死一搏。”
鐵驪想了一下,說道,“或許,這還是試探性攻擊?”
李風雲略略皺眉,問道,“你留在對岸的斥候可有訊息送回?”
鐵驪搖搖頭,“若還活著,就會有訊息送回,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李風雲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如果乙支德坐鎮青川,我們就麻煩了。”
乙支德威名太盛,鐵驪非常忌憚,聽到李風雲的話,急忙問道,“狼帥擔心什麼?”
李風雲沒有直接回答,“我們的要害在哪?”
鐵驪一聽就明白了,臉色頓時難看。安東軍長途奔襲,優點是出敵不意攻敵不備,致命短處則是糧草武器嚴重短缺,雖然以戰養戰可以解決問題,但前提是必須戰決,一旦戰事膠著久拖不決,糧草武器斷絕,安東軍就完了。
昨天夜裡,李風雲已經在軍議上做出了橫渡薩水、直殺平壤的決策,其目的正是要在平壤周邊地區燒殺擄掠,而留在大定河一線牽制和吸引青川敵軍的任務,則由正日夜兼程而來的步軍團主力承擔。
然而天亮後戰局突變,敵人並沒有如預想的那般隔河對峙,而是不惜代價渡河攻擊,如此形勢就複雜了,一旦李風雲的估猜變成現實,乙支德到了青川並看破了己方計謀,傾盡全力動攻擊,不惜代價拖住己方,以敵之長攻己之短,則就算步軍團主力趕到了,擊敗了高句麗軍隊,迫使高句麗軍隊龜縮於青川,但最後結果卻對安東軍十分不利,先就是損失慘重,而損失慘重必然導致安東軍難以深入到平壤周邊地區燒殺擄掠了,這就引了糧草危機,而危機一旦演變成災難,安東軍就有覆滅之禍。
靺鞨人參加這一戰的目的是燒殺擄掠,是繳獲戰利品,是踩著高句麗的屍體壯大自己,當然,肯定要付出一定代價,但如果代價是損失慘重甚至全軍覆沒,靺鞨人肯定不願意,肯定要逃之夭夭。
鐵驪驚惶不安,稍作躊躇,問道,“狼帥,如何應對?”
“繼續觀察。”李道,“如果對岸敵軍持續攻擊,而你留在對岸的斥候又送來青川敵軍再度增援而來的訊息,那麼足以證明我們推測正確,平壤不但識破了我們的計謀,看到了我們的要害,而且毫不遲疑地向我們的要害動了攻擊,試圖給我們致命一擊。”
“如果當真如此,我們如何應對?”鐵驪急切問道,“是不是投入全部力量,與敵人決一死戰?”
李風雲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揶揄道,“難道莫弗有意與敵人決一死戰?”
鐵驪急忙搖手,“決一死戰就是上當中計,但敵人瘋狂撲來,我們不打又不行,只是一打就被敵人纏住了,就沒辦法東渡薩水殺到平壤城下燒殺擄掠了,之後糧草武器必然斷絕,後果不堪設想。”
李風雲點點頭,“這一仗不打不行,我們沒有退路,唯有一戰。”
鐵驪苦笑,“我們沒有充足的糧草武器,要打就要戰決,但在主力沒有抵達之前,僅靠我們馬軍之力,戰決的難度太大,即便達到了這一目標,我們的損失也難以估量。”
李風雲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就憑藉河川之險,半渡而擊,竭盡全力阻擊敵軍,等待主力大軍的到來。”
這一仗肯定要打,躲無可躲,好在李風雲把雷霆軍、奚族左軍和契丹左軍都投入了戰場,除了阿史那咄爾帶著突厥控弦去薩水尋找渡河地點外,所有馬軍都在這裡,如此一來靺鞨人即便有損失,損失也有限,也在可承受範圍內。
不過,鐵驪旋即想到了一個現實問題,“如果乙支德坐鎮青川,親自指揮,他會不會給我們戰決的機會?”
“他當然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李道,“但沒有戰機,我們可以創造戰機。”
鐵驪好奇了,當即問道,“請狼帥指教。”
“我們長途奔襲而來,糧草短缺顯而易見,但由此也帶來了另一個顯而易見的要害。”李風雲笑道,“這就是戰機。”
鐵驪豁然頓悟,“狼帥高明。”
長途奔襲,糧草短缺,軍隊數量就少,否則還沒趕到目的地人就餓死了,但安東軍是個例外。當時鐵驪也不相信,認為大賀咄羅和耶律鐵力蓄意欺騙,誇大其詞,直到他親眼看到安東主力浩浩蕩蕩殺進晦川,他才不得不信。
現在平壤和乙支德是否知道安東鉅變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很肯定,平壤和乙支德不知道安東有十幾萬大軍,更不知道這十幾萬大軍由晦川方向殺進了高句麗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