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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蓮花,在髮間繫了個如意結,挽起無窮譴綣。
他凝望我深埋眼瞼下那一抹黯淡顏色,手撫如水青絲,“飛兒,這雪蓮真配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為了你,我會保重自己的。”
我強自鎮定,抬眸回視,“你來西域後,有沒有吃過西域特有的東西?”
“這,”他微一沉吟,鳳眸微微上挑,“西域麝酒。”
我腦中靈光乍現,對,就是這個!
西域毒物頗多,百姓為防止不慎中毒,常飲麝酒,它防禦多毒,並能減輕毒性。我們三人來到西域,卻都未喝過此酒,不料這防毒良藥竟成致命毒藥。
麝酒以天山之上的天池泉水釀造而成,天泉正是能解百毒的良泉,百姓經常打泉釀酒。只要找到一種天泉無法化解的毒藥,便能將毒下在天池之中。而百姓都將天泉奉為聖泉,斷然毫不質疑,下毒之人正是利用這點。
我腦中迷霧煙消雲散,迎風起身,將雪蓮收入懷中,以綢巾將頭部圈圍,對目光迷茫的蘇遊影揚唇淡笑,“你一定不會有事,等著我!”
惠質不堪逐流水,露華何妨潤愁腸。
皎月透過枝椏,重重疊疊的染遍銀輝,淒涼,然而溫柔,宛如最後而雋永的微笑,恰似萬樹梨花齊綻。
似水流年的詩篇,痛徹心底的呼喚,已喚不回遠去紅顏,輕渺如夢的纖影,已在月色下遠去,隱沒入那千百年不變的雲杉林中。
夜色已深,樹間的雁鳴,在一片寂靜中,也變得嘶啞無力。
但見一道人影,乘月華而來,頃刻間已近了數丈,輕落於天山池畔。
白雪皚皚的雪峰之上,冰流塞谷,四周白樺雲杉密佈,獵獵寒風自身畔呼嘯而過,皮革布衣翻飛,山巔一片冰雪晶瑩的天地,恍非凡景。
天山之巔,一池冰水靜靜躺著,皎月支離破碎地倒影其中,瑩潤無瑕的銀色水面,在夾雪冬風之中,飛雪飄灑之下,落出一圈圈漣漪。
高處不勝寒,我強忍渾身冰寒,自窄袖中取出一隻透明水晶瓶,步於池畔雪地上蹲下,落手於點綴著點點殘雪的天池中,盛滿一瓶天池之泉。
將熒輝燦然的晶瓶緊攥手中,我轉身縱入黑暗,沿著雲杉林掠下高峰。
一行腳印在雪地中蔓延而上,一道修長身影,悠步於天池之畔,睿智雙眸若有所思地凝注冰泉片刻,旋即緩緩蹲下,潔瑩無瑕的雙手,掬起一泓清泉……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殭屍驚變
以輕功上下天山,耗損真氣過半,不易來到扜泥城中,已是精疲力竭。
已過三更,環街上半個行人也無,清風席捲過街面,帶起細碎沙塵飛揚,只有客棧前的一盞破燈,有氣無力的,在地上投下孤單長影。
內外全城幾乎仍在酣睡之中,無盡的黑暗中,只有我在古街上漫步向前。
驀地,身後漫起數道窸窣腳步,回首之下,但見街上無數熒亮綠點閃爍,竟是十幾個綠眼青面之人,僵硬地伸手走來,閃亮尖牙,在月光下森然可怖。
但聞潺潺流水聲中,一道尖叫乍起,卻見一嬌弱婦女被圍困其中,綠眼之人指甲尖黑,將婦女潔白細臂,撕抓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我即刻回神,身如幻電般掠去,攬過婦女,掠出綠眼人之中,讓她先步遁逃,自己則揮出銀鞭,將路旁長繩捲入手中,持繩迎上那團混沌人影。
月輝乍現之下,我清楚目見,他們漫身肌膚,竟以墨綠覆蓋。
我身如游龍驚鳳地繞過人群,轉瞬之間,以繩將十幾人綁束一團,又感知其身體冰冷,鼻下無息,赫然是瘟疫中已死之人,他們竟然變成了殭屍!
我背倚道旁葡萄藤木架,望著悲號一團的行屍走肉,心生一重驚兆。
莫非瘟疫病死之人,都會變成殭屍?!
瘟疫已驚起滿城風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斷有人死去,又不斷有人變成殭屍,扜泥城豈不要變成人間地獄?!
我於且末河畔手足無措,但聞遠處呼聲震天,回首卻見街上松明齊燃,一片沸反盈天,百姓攜著武器疾奔而來,我心道不妙,竟不慎被發現行蹤。
絢爛火光中,兩道修影掠上阻隔內城與外城的圍牆,竟是聯袂而來的冷流雲與慕容清,他們揮手示意,我即刻縱上圍牆,尾隨二人,飛簷走壁而去。
素日死寂的街道,今夜卻格外熱鬧,百姓因殭屍而措手不及,又目睹我現身殭屍旁,更確定我是不祥妖魔,千眾憤慨之下,於全城搜捕我行蹤。
我們飛奔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