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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喊聲未了,突聽“啪”的一響,一團霧從地面疾升,那煙霧白濃,風吹不散,剎那間,就將這一片廣場罩祝“咚咚咚!”玉磬又響起了三聲。
煙霧迷濛中,陡見木案前現出一位白衣怪人,渾身都裹在煙霧中,宛如遍體雲霞,日飛昇。
那怪人在本案前面,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拜伏在阿房宮廢墟上的人群,誰都想一睹這位天蠍門中宗主的廬山真面目,禁不住齊齊抬起頭來,全場鴉雀無聲,緊盯在那白衣怪人的身上。
無奈,濃煙繚繞,視線不清,只能看到人影閃動。
那怪人拜罷起身,目光四下環掃了一眼,清冷地道:“天蠍教第十代宗主,為替本教護壇祖師,濺雪血仇,並追回失去重寶玉缽,特破例開壇,廣收門徒,並緝捕九大門派中人,解來阿房宮,於明年清明之日,舉行血祭。”
“謹尊宗主法諭,萬死不辭!”
人群中,爆出一響震天價的喊聲。
就在這喊嚷聲中,那白衣怪人滿意地哈哈一笑,說了一聲:“那麼就先向諸位道辛苦了!”
話音未落,陡見她那似幻的身軀,竟隨煙霧騰空,長袖飛舞,衣袂飄飄,直如騰雲駕霧玉般,姿態好看煞人。
轉眼之間就失卻了蹤影。
別瞧在場的那麼多人,每一個都是在江湖上亮得出字號的人物,幾曾見過這等功夫,打心底深處,就佩服得五體投地。
樂聲又起,這一番曲調陡變,一反方才淒涼悲傷之音,轉為慷慨激昂,使人聽之,不由得熱血沸騰。
曲奏一闋,戛然而住,一人高聲喊道:“祭靈已畢,請諸位各歸汛地。”
話落樂聲再起,那一支詭奇的隊伍,又緩緩出場而去,同時,人群也慢慢的分散了。
在這時,有一輛篷車,順著去長安的大道,揚塵飛馳。
阿房宮的廢墟上,又回覆到往常的荒涼、死寂。
人已散去,日已街西,寒鴉歸窠,不覺又是暮靄蒼茫了。
忽然,斷垣處轉出一個丰神如玉的少年,青綢長衫,粉底薄履,文雅中透著清逸。
他巡視了一週,才停下身來,望著一處土丘後面,喊道:“師伯!你總該出來了吧!”
土丘後面,毫無聲息,反而在他左側荒草叢中,“嘩嘩”一響,冒出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
此人有些瘋癲,身著淺灰破衣,足登革履,腰中橫扣一道淡黃絲帶,滿身油泥,一頭蓬鬆亂髮,往起一長身,“嗚”的一聲怪叫,就撲向了那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還真被嚇了一跳,閃身躲開,清叱道:“哎呀!我的師伯怎麼總是這麼瘋瘋癲癲的。”
那老人哈哈笑道:“好娃兒,連師怕你都敢褒貶,看我找你師父理論去。”
青衣少年道:“找我師父也不怕,誰讓你嚇人呢?”
那老人笑道:“憑你這點膽量,也出來闖江湖,我真不知道你師父存的是什麼心。”
青衣少年道:“我並不是害怕,什麼時候地方,這樣鬧法,一個不巧誤傷了怎好。”
那老人哈哈笑道:“小鬼頭,憑你師父傳你那點玩藝,對付別人還可以,怎能傷得了我。”
青衣少年笑道:“是啊!誰不知巧手方朔在江湖上是難惹的人物……”那老人一瞪眼叱道:“小鬼頭,你倒和師伯耍起貧嘴來了,小心著我收拾你。”
青衣少年吃吃一陣笑,連忙一躬到地,道:“師伯!我這給你賠禮了,琳兒年輕,說溜,你老人家別生氣,以後我就是看到也不說了。”
老人笑道:“瞧!說著說著又來了,你看到老夫什麼了?”
“偷人家的東西呀!”
青衣少年話沒說完,已然笑不可抑,但卻怕那老人抓住了他,頓腳就向後倒縱。
身形落處,不偏不斜,卻落在一人身上,就覺著腳尖點處,軟綿綿的,這回卻真的嚇了一跳,驚叫一聲,提身前縱。
那被踩著的人,也“啊呀”叫了一聲,揉著惺忪的眼,一副憨厚的神態,坐起身來,喃喃地道:“這是怎麼鬧的,睡覺也犯天忌”那老人哈哈笑道;“懶蟲兒,你也該醒醒了。”
青衣少年氣得板起了臉,冷冷地道:“楊師兄就是這樣,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這一副無賴相,真氣人!”
那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好一副品貌,玉面朗目,劍眉隆準,真個是氣宇軒昂。
身著儒冠儒服,站在那裡仿如玉樹臨風,只是有點不修邊幅,儒服已是破舊了,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