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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一陣夜風吹進房來,有點兒涼,人卻清醒了過來,乃是那小鬟出去,忘記了帶上門。
紫楓睨視著他一笑道:“這小蹄子看樣兒也動了心。”
雲漢訕訕地一笑道:“我有你,誰也不想了。”
紫楓竭力擺脫他的手,站起身來,走去關好了門,順手帶過來了壺酒,又偎依在他懷中笑道:“你的話,我難以置信,男人們誰不見一個愛一個。”
雲漢道:“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紫楓嬌笑一聲道:“難道你不想我們夫人?”
雲漢聞言一怔,眼簾下立刻現了那美豔絕倫的花蕊夫人,微吁了一下。
紫楓忽然扭轉身,取過酒壺,就一連飲了幾口。
雲漢帶著一副抱歉的神情,低喚了一聲:“紫楓!”
她沒有說話,再飲了一口酒,倏然轉頭,探玉臂一勾他的頸項,舌頭堵住了嘴,哺進嘴裡一口酒。
這,無疑是火焰上加了一勺油……
他燃燒起來了,吮吸著紫楓口中的餘湯。
唇香齒香氣如蘭,人如醉。
輕聲問:“這酒滋味兒怎麼樣……”
雲漢道:“如此的吃酒法,是平生第一遭,酒的味道,要比玉液瓊漿還濃。”
紫楓道:“我要你也同樣哺一口給我。”
她說著身體蛇一般遊轉著,取過來酒壺斟了一杯酒又蛇一樣遊轉來,將酒杯湊在了雲漢的唇邊。
他一口飲盡了酒,而紫楓,眼睛半合,半張著嘴,等待著……於是,他將自己口中的酒哺在了她的嘴裡。
方靜下去的脈搏,又急劇地跳了起來。
他們就這樣,一口又一口,相互哺著酒。
“好熱喲!”紫楓說著將罩衫脫掉了。
“是有點熱!”他也解開了衣帶,脫去了外衣。
其實,他們並不是因為熱,而是那衣物在兩人之間,構成了障礙。
房中淡紅的宮紗燈,映著兩人的面頰,都朦朧地泛上了紅暈。
兩人,還要喝酒,一杯酒,又一杯酒。
他哺在她嘴裡的酒,沿著嘴角流了出來,一直流到他的頸項間。
那是因為她在笑著喝酒,不能灌進喉嚨,就又從口腔中衝出來。
她伸手方去抹……他忽然俯下頭,吮舐著她的頸間的酒……舐得她身兒顫抖,許是有些兒癢,要不然,為什麼蛇樣兒亂扭。
火上燒油,烈焰上升,火上燒烈酒,火更猛,直冒青苗。
雲漢本被花蕊夫人的攝魂大法所迷,失去了神智,此際又被酒色所惑,便又失去了理性。
慢慢的,他一個縱身,又抱緊了她,微聞頻頻喘息。
她和他,依偎著而下——效鴛鴦,交而眠——三日易過,慾壑難填,不怕你不上這無底船,要想重溫鴛夢。
得等功成人還。
就這樣,一代武林世家,雲門五代傳人,乖乖地做了天蠍教中的鷹犬,美人裙下的降臣。
長春宮前,又出現了兩輛馬車,從宮裡走出來一位青年壯士,他就是那雲漢,乘車而離去。
宮門口,站著那花姬紫楓,正朝著馬車揮著手。
車過紅廟,又棄車換上了馬,且又多了兩位同伴,一同上路,經由龍駒寨,進武關直撲伏牛山。
天息山之陰,伊淮二水之間,有一山村,在群山環繞之中,住著百十戶人家,多半姓謝,所以這地方就稱謝坪,村口綠楊影裡,有一酒店,為這謝坪唯一消閒所在,一到太陽西下的當兒,就會有不少人,聚在這兒喝上二兩,邊飲邊聊。
又是黃昏的時節,歸鴉陣陣,炊煙四起,小酒店中也頓時熱鬧起來。
這時,在臨窗的一角,坐著一個身材魁梧,年過半百的老人。
他據案獨坐,默然自飲,在隔窗透過的夕陽餘輝中,映照出他愁眉緊鎖,似有無限的心事。
正當此時,店外進來一位摺扇儒巾的書生。
因為這間茅店中,只有七八個座頭,早已坐滿,他略微一打量,就直奔老人的坐處,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坐了下來,要了許多酒菜,自吃起來,且還不停地讓那老頭兒道:“老頭,快吃呀!”
那老頭看那書生的神氣,覺著有異常,尤其二目英鋒內斂,閃合之間,若有奇芒外射,只是吃相難看。
心中一動,暗忖道:“武林中奇人異士甚多,萍水相逢總是有緣,說不定就是那話兒找上門來,何不乾脆落個大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