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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何曉非和邱彤兩個人。
見他們鬼鬼祟祟私議了半天,雲漢才裝模作樣地走了進來,心中忖道:“我這多年沒回家,父母年老放縱了這孩子,莫非已入了邪途?”
他心中雖是這麼想,但並不現於面色,仍然談笑自若,等到和雷天化在石屋中的一席暢談,暗中觀察雲漢的神色,已判定是入了天蠍教,更可能是為美色所迷了。
雲漢這小子也真傻得可憐,他竟然一點不知,且還裝起病來。
雲霄為了要揭發其陰謀,才慨然答應送他去馬市街。
此際用話一逼,雲漢心虛理屈,也被雲霄神色所懾,以為他哥哥真要殺死他似的,由不得心膽俱碎,喊出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哥哥”,喊得雲霄身軀一震,愣愣地站在山徑上,仰天苦笑了一下,忖道:“唉!雲門不幸,我真該殺了他,以正門風……”但是,他又一想:“父母都已到了風燭殘年,我又多在江湖少在家,二老膝下沒的個承繼之人,會有多麼的痛心。再者,外人不知我殺弟為了什麼?也許會說我是為了雲門五代傳人而下毒手,那樣一來,我用何言解說,雲霄呀雲霄,你這時怎麼沒有主意了呢?……”他沉緬在痛苦的思索中,雲漢已然悄悄地溜了開去,漸漸地走得遠了。
想來想去,仁與義難以抉擇,本來麼,世上最難的事,莫過於大義滅親。
一陣夜風掠過,他清醒了些,但是抬頭一看,早已不見了雲漢,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仰看天上繁星,忽見斗轉參橫,已是天將亮的時候了,心中一動,暗叫一聲:“不好了!”
匆忙間,從懷中掏出一塊藥餅來,塞進了馬口中,縱上馬背,撥回頭,又朝謝坪奔來。
原來,他倏地想起了聖手摩什雷天化,心忖:“自己來到謝坪幹什麼來了,不是為向他告警嗎?得便助他一臂,以挽此殺劫,哪知被自己弟弟引了開來,正好中了他們那調虎離山之計。”
於是,一路上緊策神駒,追風逐電,真個是心急總嫌馬行慢,天將拂曉,已趕回到石屋門前。
他哪知,禍事已然發生了。
就在他方告別了雷天化,乘馬而去不到一刻工夫,石屋中闖進來兩個人。
先進來的一人,生成一副怪相,矮小的身軀,頂著一個大腦袋。
後面那人,是位陰陽臉,一邊黑紅、一邊慘白。
那大腦袋甫一進門,先就響起一陣嘿嘿怪笑,黑夜之中聞之,幾疑鬼哭狼曝,令人毛骨悚然。
笑聲過後,他朗聲道:“雷兄隱居在這神仙境中,享得好清福呵!只是害苦了兄弟們啦!”
雷天化聞聲就知是什麼人,他坐著一動不動,只是冷哼一聲道:“原來是溫、姜二人,不知來此有何見教?”
原來這兩人,正就是當年背叛天蠍教八尊者之中的兩位,陰陽判溫宗亮,五行劍姜宏。
二人見雷天化靜坐不動,微微一怔。
溫宗亮也揚聲一笑,道:“兄弟實在想念你雷大哥,阿房宮上一別,都已十年了哩……”姜宏笑嘻嘻地也幫著腔:“是呀!十年了,好漫長的歲月,咱們當年的護法八尊者,是該多親近一點才對吶!”
雷天化仍是寒著臉,冷冷地道:“當年那一段荒唐歲月,還提它做什麼?雷某人早已忘掉了。……”溫宗亮笑道:“那怎麼可以忘了呢?武林中誰不知雷大哥是十二尊者首……”雷天化又淡漠地道:“還是忘掉了的好!”
姜宏介面道:“雷大哥可以忘掉了我們,作兄弟的可不能忘了大哥呀!老溫,你說對不對?”
溫宗亮打了一個哈哈道:“是的呀,我們何時不是在想著當年的龍頭大哥!”
雷天化感慨地嘆了一口氣道:“往事如煙,還記著它作什麼?
再說我已洗手歸隱,已十年不提江湖二字了。”
溫宗亮忽然面色一整,神態恭敬地道:“大哥還在生著我弟兄的氣嗎?你說的對,往事如煙嘛,氣也該消了,我不信你大哥,會真的連多年老弟兄都忘記了?”
雷天化苦笑了一下道:“承蒙二位對我這等關懷,雷天化十分感激,無奈我這幾年來,反省覺悟,深悔過去的一切,因此,我要隱跡荒嶺,埋名深山,懺悔一生孽債。”溫、姜二人聞言,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同聲道:“大哥!你……?”
雷天化抬手輕輕一按,止住了二人的話,接著道:“二位別說了,我此心已死,任什麼盛名榮耀,也難使我動心,再者,我也自有苦衷。”
姜宏微微一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