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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對方的武功造詣,已到了如何境地了,竟然可以“幹裡聽音”,“百丈傳聲”,他哪得不驚疑。
就在他方尋思間,那白衣女郎已到了跟前。
他注目一看,更是驚疑,由不得失聲驚叫了一聲:“咦?是你……”白衣女郎冷冷地道:怎麼?你認識我……”她這一句話,把個雲霄問得目瞪口呆,凝目看著對方,心中暗道:“她不是薛玲嗎?怎麼不認得自己了?”
白衣女郎被他看得有些發惱,倏地秀後一豎,嬌叱道:“你看什麼?如不是我娘吩咐我不準傷人,我先挖下你這兩隻狗眼!”
說著話,蓮足起處,踢向了雲霄的腰穴之間。
雲霄張了張嘴,沒有哼出聲音來,人卻昏了過去。
白衣女郎從地上先抓起雲霄,跟著又一挾小姑娘梅影,縱身而起,直向峰上奔去。
梅影雖然受傷也是不輕,但她此際並未昏厥,只覺著自己一個身軀,隨著那白衣女郎的縱躍之勢,忽高忽低,耳邊呼呼風響,宛如騰雲駕霧一般,兩邊草物,閃電般向後急退,足見對方輕身功夫造詣之高,真個是世所罕匹。
不一陣工夫,已上到峰頂,這裡是一個石洞。
白衣女郎鬆手放下了兩人,抬足踢開了雲霄的穴道,徑自入洞而去。
雲霄緩了一口氣,望著那洞門,嘆道:“影妹妹,看來我們這就要進鬼門關了……”他話音未落,忽聽洞中響起一陣鎖鏈之聲,“叮噹”亂響,接著就聽一人道:“琴兒呀!怎麼不請他們進來呢?”
那一白衣女郎道:“娘呀!他們都不能動了哩!”
從她們談話的情形看,準知道石洞中住的是母女二人,何以會鎖鏈之聲叮噹,這就不是雲梅二人所能解得清楚了……又聽那婦人帶著叱責的口吻道:“你這丫頭,今天是怎麼啦!
往日你總是好逞個能,今天怎麼卻懶起來了,你那金針過穴之法,不是可以療傷嗎?何不一試。”
白衣女郎道:“過穴之法,是要切肌貼膚,他一個臭男人,我……”婦人沉默了一陣,方始緩緩地道:“那你就先救那姓梅的姑娘吧!”
話音甫落,又是一陣鎖鏈聲響,洞門口先出來了那白衣女郎,後面緊跟著是一位白髮美婦。
從那美婦的面相上看,但見她高髻如雪,修眉鳳目,宛如那長春公主薛玲,只是氣質上,另有一種成熟而華貴的美。
她手拄一根鳩杖,每行一步,必先以鳩杖點地,身形方始前移。
雲霄橫地上,看得十分仔細,不禁觸目心驚。
原來那白髮美婦已斷去了一腿,所僅有的一隻腳上,還拖著一條鐵鎖鏈;極其沉重,所以影響了她行動的靈便。
那鐵鎖鏈似乎並不很長,使她只能到洞口,再前行一步,都難得移動。
她就站在洞門口,凝目望地上的雲霄,好大一陣,才緩緩地道:“孩子,你是癲仙老頭的徒弟嗎?”
雲霄此際被那寒毒逼得只有出氣的份兒,如吸上一口氣,就覺著痛苦難禁,哪還能說話,只是默然地點了點頭。
白髮美婦忍不住潸然淚下,似有著無限感慨,輕嘆了一口氣道:“可憐的孩子……”此時那白衣女郎也取出了金針,連刺梅姑娘左臂“天府”。
“白俠”三穴之中,道:“姐姐快將陰寒之氣,逼入手中太陰肺經之中,再好好靜坐一個時辰,就會完全好了。”
她說著話,目光掃向了那白髮美婦,一見她目光晶盈,忙道:“娘!你哭了!”
白髮美婦默然無話,抬手抹去淚痕,仍然凝目望著地上的雲霄出神。
白衣女郎瞪大著一雙星目,呆呆地看著白髮美婦,臉上神色轉動,好大一陣工夫,才脫口道:“娘!你認識這個人嗎?”
白髮美婦搖搖頭道:“我不認識,但卻和他師父有點淵源。”
白衣女郎長睫幾眨詫異地道:“那你為什麼哭呢?”
白髮美婦輕嘆了一口氣,道:“我是想起了你爹,當年他就是這樣死在此處的,想不到十六年之後,又有人屍橫洞前。”
白衣女郎皓齒暗咬,道:“那讓我把他們丟下峰去好啦!你看不到人,就不會哭了,好嗎?”
白髮美婦倏地修眉一挑,叱道:“你怎這樣的狠毒?負了我多年苦心,氣質仍未改變,使人痛心……”白衣女郎聞言,神色倏變,往那白髮美婦懷中一偎,撒著嬌道:“娘!我只是說著玩的嘛,誰真的要把他丟下峰去了,您別生氣好嗎?”
白髮美婦冷冷地道:“要我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