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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氣勢,在心理上壓倒對方,乃是逼供的最佳選擇。“只要祭司長肯如實地回答,本王也許會想辦法保全你的情人,並妥善安置你的家人。”
她果然往後縮了縮,猶疑片刻問道:“什麼事?”
“本王第一場試煉時,你在金盃上動手腳,究竟是誰的意思?”
她愣了愣,想了片刻才道:“是寧王。”
“你能確定?”
她低下頭。“是寧王親自找我商談的,千真萬確。”
安錦果然沒有騙我。不知為何,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像放下一塊巨石。然而隨著這巨石的放下,又生出些失落。沒想到雲翹她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她對我不仁在先,我是否要對她不義在後?這個問題還沒容得我多想,因為我見了祭司長之後的第二天,突然傳來另一個重磅訊息。
這位祭司長突然交代了新的供詞,承認曾與寧王姜雲翹和岑太宰密謀,試圖在儲君的兩次試煉中動手腳使其失敗,卻陰錯陽差地都沒有成功。這又是另外一個重大案件,牽連的一個是當今寧王,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宰大人,泓帝命御史臺,大理寺司,刑部三部會審,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若查明屬實,必嚴懲不貸。
我愕然無語。我暗中見這位祭司長,其實只是為了知道雲翹究竟有沒有做過那件事,誰想到我見了她的第二天,她就什麼也說了?
柳畫私下裡對我讚不絕口,說沒想到瑜王一出手,便又給了他們一個重重的打擊。這一回,他們怕是再難翻身。我只能苦笑,即使我說不是我做的,會有人信麼?
正在這時,泓帝忽然命人召見我。
他召我覲見的地方,是一座被火燒燬之後又重建的宮殿。這座宮殿裡沒有主人,卻一塵不染,殿中的花園裡長滿了綠色的藤蘿,與別處的景色很不相同。泓帝站在花園中央,仰頭看著滿牆的藤蘿,沉吟了許久。他不說話,我也不便打擾,只抬頭打量著這座花園。
“這些是紫藤花。”泓帝忽然開了口。“春天的時候,這院子裡就像生了一大片紫雲,好看極了。”
我佇立在他身邊,隱隱已猜到些因果。
他側過臉來看了我一眼。“阿遙,這兒原本是你母皇的寢殿。”
我也曾設想過自己的母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已沒有人知道當年沸沸揚揚的那場宮變的細節,但史書的細微記載,年老宮女們的描述,無不在還原當時的一些真相。
“你的母皇,生性善良寬厚,這一點,在皇家裡尤其少見。”他嘆息了一聲。“只可惜,她遇到了你的父後。”
“皇舅。”這場景,無法不令我觸動。“您還恨我父後麼?”
“恨,又有什麼用?”他搖了搖頭,表情悲慼。“逝者已矣,再怎麼懊悔,也來不及了。”他忽然轉向我。“阿遙,你覺得你的父後是個怎樣的人?”
“都說他是陰狠毒辣,為權謀不擇手段,無情無義的逆賊。但我不信。”我走到圍牆邊,拂過糾纏的藤。“父後應該是愛著母皇的。”
父後和母皇曾經深深相愛過,毫無疑問。他們在七夕的情人橋下相遇,一起放過天燈,走過奉朱的霧中竹海。他們也曾琴簫合奏,羨煞旁人。在史官的筆下記錄過父親曾在母親的寢宮裡種滿紫藤花,只因為她喜歡紫色,也記錄過母親為了在父親生辰時給他一個驚喜,假稱出巡,卻提前帶著父親一直渴望的巫山紅魚歸來,讓他怔怔地落了淚。
這樣的愛,絲毫也不亞於我和安錦。然而這樣的愛,卻最終還是走向了絕望。
泓帝感慨萬千,頻頻點頭。“不錯。這一點,朕也是很久以後才明白。”
父親的家族,當年也算得南瑞赫赫有名的顯貴。然而這家族世代籌劃的,卻是要如何對姜氏皇族取而代之。父親從小肩負著家族的使命,就連他與母親的相遇,也是家族刻意的安排。那一場逼宮後,母親出逃,一把火燒了印刻他們無數回憶的宮殿,燒盡了那片綿延不絕愛意深沉的紫藤花,也燒死了父親心愛的巫山魚,燒燬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我有理由相信,之所以後來皇舅那麼容易便一舉攻破了都城,殲滅了父親那一族的叛賊,也是因為父親在失去了母親之後的痛苦和悔恨。我甚至猜測,也許父親在得知母親難產而亡的那一刻,便已經心灰意冷一心赴死。所以他選擇在已經燒燬的宮殿中自盡,試圖追隨母親的腳步而去。
“再怎樣的相愛,也有可能會釀成悲劇。”泓帝突然轉頭看我,目光銳利。“阿遙,你說在這場悲劇裡,誰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