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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庶吉士,舉家搬遷至燕豐,與安家人做了鄰居。我那時只有三歲,但性子皮得很,偏愛玩男孩兒的遊戲。某一日我偷騎了爹爹給大哥做的青竹馬兒,在外頭的泥坑裡一陣蹦躂之後,碰上了手裡握著一隻糖餅的安錦。
據當時的唯一目擊者我娘說,安錦當時六歲,生得白白淨淨很是可愛。然而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手上的糖餅上,騎著竹馬衝過去,搶了糖餅便跑。安錦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直愣愣地盯著我逃跑的方向,半天才反應過來,哇哇大哭,說有妖怪搶了他的餅。
大概我那時瘋玩過後,臉上身上都沾了泥巴,頭髮也散開來,與妖魔頗有幾分神似。
據說安錦因為被妖怪搶了糖餅一事,嚇得不敢出門,直嚷著外頭有妖怪要吃他,鬧了大半個月才消停。
後來我跟安錦玩到一處,他才知道那個搶了他糖餅的原來是個女孩子,不是妖怪。但這“小妖怪”的綽號從此便跟隨了我好多年,一直到後來我們漸漸疏遠,便再沒聽見這外號,每每想起,總有些悵然若失。
而安錦此刻埋首在我耳際,再一次喚起這個綽號。雖然知道他是酒醉後失態,我依然忍不住伸手回抱他。
“灼衣,從前的事是我不對,你能原諒麼?”
第三章 我的難題
安錦聞言,將我推開些許,似乎仍在打量我的臉。我低下頭,實在不明白這一團漆黑裡他究竟在看什麼。這次把話說到這份上,若他還不能原諒,我大概只好縱身一跳,跳進我倆之間隔著的天塹深壑裡躲著不出來了。
他打量了許久,我的心也懸在半空許久。
“你要與我和好?”他發了話,聲音有些玩味。“為什麼?”
“我們畢竟已經做了夫妻,就算你娶我是為了報復,但事實已經如此。”我好聲好氣地勸說。“不如好好相處,舉案齊眉……”
“就因為這個?”他不耐地打斷了我的話。“要是現在娶你的是別人,你也會跟他好好相處,舉案齊眉?”
我想了想,實話實說。“也許會吧。”
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好。既然要好好相處,那我今天便留在這兒。”
我對此並無意見,只是憶及新婚那夜房事的疼痛,下意識地發了個抖。他與我貼得很近,想必是感覺到了,嗤笑一聲。“怎麼,你不願意?”
“沒有。”難得氣氛平靜和美,我審時度勢以為機不可失,趕緊拋開關於疼痛的遐想,咬咬牙拉住他的手臂。“別走。”
“我沒想走。”他的語氣驀然放柔,扶著我腰身的手臂又用了力,把我往床榻的方向帶。我的心跳撲通撲通,有些喘不過氣。
洞房花燭夜,對我而言並不算多美好的回憶。想必對安錦也是如此。
安錦成為吏部侍郎後不久,便親自來了我家提親。我爹孃大哥小妹均十分歡喜,沒有人明白我為何憂心忡忡。安家的聘禮堆滿了前屋,娘和小妹在上好的錦緞和雕工精細的珠寶首飾之間驚喜地歡笑挑選,我卻把爹拉到一邊,跟他說我想拒婚。
爹爹很驚訝。他原以為我與安錦從小在一處,早就情投意合,卻沒想到我並不願答應這樁婚事。我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只說自己對安錦並無男女之情,故不願嫁與他為妻。爹爹雖有遺憾,還是順著我的意,對安錦回絕了這門親事。爹將聘禮送回安家的時候,娘和妹妹扒拉著紅木箱淚流滿面,恨不得也跟著一道被送過去。那情形,看得我也頗有些內疚。
不是我不想嫁,實在是我二人素有積怨,他求親的動機實在不純。
拒了婚,安錦那邊看似毫無反應。然而我家卻陸續遇上些奇奇怪怪的小災小禍。先是爹爹在一年一度的官員評核中險些因為不合格被降職,最後勉強保住了位置,只被減了月俸。隨後是孃親,難得贏了一回錢,喜孜孜往回趕的時候讓人給打了劫,回家嚎得驚天動地。
接著是大哥,明明說好的準媳婦兒,人家忽然不肯嫁了,還把他奚落了一通。最後是我那熱愛華衣美飾,整天夢想著遇上翩翩俗世佳公子的小妹,偷偷去參加貴族少女聚會的時候讓人給狠狠捉弄,打擊得整個人也瘦了,每日只會唱兩句:“縱然心比天高,奈何身為下賤……”一面唱,還一面拿著幽怨的小眼神兒瞅我。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想盡辦法養家餬口給他們好衣好食,哪兒來的貧賤之說?
這些怪事接連而至,由不得我不懷疑,最後終於忍無可忍,攔在了安錦的棗紅駿馬前,大喊了一聲:“嫁就嫁,誰怕誰?!”
這一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