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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禍首是齊超雄,使得‘黑白無常’失去耳朵的也是齊超雄,老齊,你今夜率領大批手下在此攔截我,表面上是為了‘黑白無常’的失耳之仇,實是為了你的狗腿子潘老三吃了虧,而實際上,卻只是為了消滅我好使你的寶貝兒子可以安安穩穩霸佔住狄姑娘,無憂尤慮的過那左擁右抱的快活日子!
“老齊,你一定知道,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主動找上‘浮圖崗’去要人評理的,是麼?你便先下手為強,帶著你的一群爪牙搶在我前面來截住我。更抬出一堆冠冕堂皇,仁義道德的好理由來,其實卻全是表面文章,骨子裡只是為了你寶貝兒子獨個兒的私慾,所以我剛才說了,你們這樣做法,僅是褊袒他的惡行,助長他的淫慾之念,替齊超雄一個人的色心拼命而已,豈不是太令人惋惜,也太不值了麼?”
黝黑的老臉禁小住有些泛了紫,齊用鬥咆哮著:
“胡說八道,滿口厥詞,完全是在挑撥離間,歪曲事實,南幻嶽你這樣的險惡,也就越發饒你不得!”
四周,所有的“浮圖崗”所屬個個沉默無聲,每一張面孔也都是板得硬繃繃的,尤其是“黑白無常”方浩、包承才二人,神色之間,更有些不自在了,南幻嶽方才這一陣抽絲剝繭的剖析,業已在他的敵人心裡蒙上一層陰影啦!
南幻嶽洪亮的道:
“各位好漢們,大家全是外面混久了的人,招子都雪亮,這種‘師出無名’,為了一個人的利益而要大夥拼命的窩囊事,也是如各位這等聰明角色所應為,甘為的麼?齊超雄只不過是個花花公了而已,又不是你們大家的老爹,你們替他一個人在這裡賣命,他卻在床上左擁右抱獨享人間豔福,這算是什麼名堂?夥計們,想想清楚,別上了當,何況,我們彼此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哪!”
一看情形越來越不對,齊用鬥立即旱雷般叱一聲,大吼道:
“不要聽這黃口小子胡言亂語,捏造事實,孩兒們,給我站住陣腳,馬上就會將這畜生給奪下來!”
南幻嶽大笑道:
“老小子,你是心慌了!”
齊用鬥雙目如火,鬍梢拂動,暴叱道:
“拿下了!”
緊接著他的語尾,“黑心棒棰”趙根第一個行動,他身形飛閃,一隻長有四尺,頭粗尾細的紅木棒已“呼”的砸向南幻嶽!
幾乎不分先後,“獨眼狼”孫傲貼地暴竄,一柄如帶也似的鋒利緬刀,在冷電掣閃中,霍霍捲到!
南幻嶽猝然迴轉,“寒水紅”“嘶”的—聲抖射而出,直點趙根眉心,趙根一見來勢太快,招架不及,被逼得揮棒撐地,狂躍向側,“寒水紅”的尖端“嗡”的一顫,活蛇樣反縛孫傲!
同樣使用軟兵刃的孫傲,攻勢尚未夠上位置,冷氣撲面而來,他猛力揮刀擋截,“嗆啷啷”緊密的金鐵交擊聲中,跟著“括”的一響,這位“浮圖崗”“大隆堂”的二堂主已一個跟頭翻出——肩頭上一塊巴掌大的皮肉已血糊糊的彈起了老高!
“好雜碎,給我圍殺!”
齊用斗大喝如雷中,“金扣草鞋”呂花,“虎髯”胡峰二人應聲分開左右猛撲了上來。
呂花使的兵器怪異之極,是一柄五尺長短,一頭為山叉,一頭為刃鏟的傢伙,中間的烏黑杆子尚開有三隻小孔,每在兵刃揮舞之際,能發出一陣嗚嗚咽咽,狼哭鬼號的刺耳聲音來,這件兵器有個名字叫“叉鏟”,可做叉使,亦可做鏟用,且在舞動之際所發出的怪響更可擾亂耳目,是種相當霸道的傢伙。
“虎髯”胡峰用的是一柄金背砍山刀,他與呂花兩人甫一上來,倏然分開,刀光如匹練也似捲成十三道芒輝交織著罩向敵人,呂花的“叉鏟”在連串“嗚嗚”怪響裡翻舞騰揮,兩頭輪展,狂風暴雨般挾掌合攻!
這時,方才狼狽退出的“黑心棒棰”趙根又氣湧如山的反撲了回來,照面之下,九十九棒分成九十九個不同的角度橫掃直搗。
突然間,南幻嶽彈升半空,而在他彈躍的一剎,他的渾身四周進射出千百條參差不齊的寒光,燦閃如一團爆裂的輝煌的光球——他就似光球的中心,向周遭做著長飛射形的芒尾有如千萬顆流星拉過的光痕,那麼快,又那麼疾,甚至連人們的意念尚不及轉動,炫目的瑩光又猝然沉隱!——
當“噝”“噝”的銳氣破空之聲尚縈繞在人們的耳朵裡,“虎髯”胡峰的一顆大好頭顱早已帶著滿腔灑濺的鮮血飛上了半空,他粗大的身體猶在那裡奔走——那是一種極其怪誕可怖的情景。
“金扣草鞋”呂花正喘著氣連連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