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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是誰非,到底哪一個有理,哪一個無理!”
黑個子聶保喝道:
“哪個聽你混淆黑白,妖言惑眾?”
展森雙目寒如刃口,重重的道:
“叫她說!”
潘巧怡的神色委屈中摻雜著悲憤,羞恥哀痛裡含著激動,她微微顫抖著,幽冷的道:
“我在‘白虎堡’居留的時候,陳繼祖一直糾纏不休,軟硬兼施的要我嫁給他,我不喜歡他,連一點也不喜歡,我可以用很多事實來報答三姑婆對我的恩惠,但是,我卻不能以自己的情感、身體、終生幸福來做報恩的工具。
“所以我堅決不答應他,三姑婆為了這件事也向我勸說過許多次,但我照樣拒絕了,我一直知道,我不可能在‘白虎堡’做長期的依附,這件事的發生,令我明白提早離開‘白虎堡’的時間更近了。
“於是我決定越快離開越好——但我不願令三姑婆對我的不告而別有所誤解,因此在我決定上路之前的三天,我親自向三姑婆辭行……至到如今,我仍為當初的這個做法深感後悔,我原不該向三姑婆辭行的!”
展森譏誚的道:
“當然,對一個有恩於自己的人,不告而別乃是減輕心靈負擔的最好方法!”
沒有理會對方的譏刺,潘巧怡繼續說下去:
“我那樣做,是絕對的錯了,三姑婆除了堅決加以挽留之外,又送了我不少奇珍異寶藉此籠絡我,另外,她更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她的兒子,也就是你們的少堡主陳繼祖。
“於是,就在當天晚上,當我照例喝了婢女送進來的一碗參湯之後,我的神智便陷入了朦朧之中——對於天底下的毒物迷藥,我有相當的瞭解,甚至可以說有相當的心得,這一點卻是你們,連三姑婆與陳繼祖所不知道的!我才喝下那碗參湯之後,便感到暈沉乏力,睡意深濃。
“這種情形,立即使我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參湯裡下了迷藥!最可恥可咒的,甚且還摻了部分春藥,就在我快要無法支援的一剎,我奔到臥房,啟開了我自己的藥箱,匆忙取出幾粒解藥吞下,但我已支援不住,在吞下解藥的當時,我便暈迷在床上……”
表情轉趨激憤,潘巧怡的一張面龐由白泛紅——一種羞恥、怨恨,與詛咒的紅!她血脈賁張的接下去道:
“當我自暈沉中甦醒過來的時候我驚恐的發覺我全身的衣裙已被褪除,我……我沒有什麼可供掩遮身體的寸絲半縷。
“而一個人,一個男人正氣吁吁的光著身子爬上了床,向我身上撲了過來——他一定不會明白我為何甦醒得這麼快,他更不會知道我因識破了他們的奸計而服下了解藥,在他的預想中,我還該暈迷得很久才對,平常,不論在何時何地,我髮間全插著兩隻鏤金嵌翠的髮針,那是裝飾,同時也是我暗藏的武器。
“其實那兩隻髮針全淬有劇毒——一種我自己提煉出來,可以見血蝕骨的腐蝕性劇毒,當下,就在那人撲到我身體上的一剎,我已悄然抽出其中一隻髮針奮力刺在對方身上,我不需辯明刺在哪一部分,也不需認清那人是誰,房裡雖是黑暗的,但自那人痛苦又驚悸的號叫中,我已曉得了那人身分,我更曉得了他已得到的懲罰,那是不會錯失的,不會冤枉的!
“我沒有再向他多看一眼,我穿上衣裳,匆匆收拾過後連夜離開了‘白虎堡’,從離開的頃刻我已下定決心.永不再回去,永不要再看見‘白虎堡’的任何人,我不再報仇,也不再報恩,因為,恩怨已扯平了……”
四名“白虎堡”的朋友,似是今不敢置信的愣在那裡,他們愕愕的站立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一陣子作聲不得!
猛然醒悟,展森用力搖搖頭——像要搖掉聽進耳朵裡的這些話,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凜烈的道,
“片面之詞,不足為信,潘巧怡,我絕不上你的詭計,試想老太太講究忠義之道,屬守綱常之理,少堡主幼承家訓,謙謙君子,你怎麼血口汙人,暗示這樁失禮失德的醜行是他們所做?”
潘巧怡慢慢的道:
“我不是暗示——我是確定,那想汙辱我的人就正是你們少堡主陳繼祖!他平素菜驁傑不馴,蠻橫霸道,是個典型的紈袴子弟,膏梁惡少,他一向目中無人,氣焰囂張,卻只憚忌一個人——他的母親三姑婆!
“這件事,若非三姑婆示意甚至暗中替他策劃,他絕對不敢胡來,因為他素知我不容人欺的個性,也曉得他母親對我的鐘愛,展森,我可以明白的這樣指證,同樣,你們也自心中有數!”
雙眼一翻,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