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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森閉上眼,喃喃的道:
“我們……會來找你的……”
南幻嶽平靜的道:
“只要不怕‘白虎堡’土崩瓦爛,冰消瓦解,咱們俱不妨各拎著腦袋玩玩命!”頓了頓,他又道:
“好了,展森,話止於此,你自己找生路去吧,回家不妨多燒兩炷香禱謝上天保佑你這道大難不死,要知道,我並非每一次都是隻將對方弄傷而已的!”
展森的臉孔又扭曲了一下,他艱辛的,苦澀的道:
“南……幻嶽……他們……其他的人……都死光了麼?”
南幻嶽目光四掃,淡淡的道:
“抱歉,全死淨了——如果不死,才是奇蹟呢!”
展森顫抖了一下,訥訥的,又問道:
“蔡行……呢?”
南幻嶽瞧向雙足齊脛削斷,腦袋撞在一塊粗圓石頭上的蔡行——蔡行的身上非但鮮血癱成一汪小泊,頭顱也撞爛成紅紅白白,粘糊糊的一堆了,搖搖頭,他道:
“也完蛋他孃的啦。”
展森悲愴的道:
“你好狠!”
南幻嶽慢吞吞的,冷冷的道:
“‘無毒不丈夫’,可是?這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
兩個“可是”,窒鎝展森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在南幻嶽收劍入鞘轉身欲去的一剎,他又突然沙啞的道:
“告訴我……南幻嶽……你和潘巧怡……是什麼關係?竟會替……她……賣這麼大……的力氣?”
走出兩步的南幻嶽不由站住,回過身來,似笑非笑的道:
“我和她嗎?嗯,關係可親密的緊呢,她要我的命,我都不得不給她,你看這個交情深不深?”
展森似有所悟,喃喃的道:
“原來……你是這麼……愛她……”
南幻嶽聳聳肩,道:
“是的,我這麼愛她,我愛得恨不能生吞了她……”
揮揮手,他又道:
“再會啦,老展,如果你願意再會的話。”
轉過身,他大步來到潘巧怡的身邊,這時,潘巧怡雖是委頓不堪又憔悴不堪,但精神似乎已振作了些,她依坐在那裡,有些迷惘,也有些怔怔的瞧著慢慢走近來的南幻嶽,雙眸中的表情,竟是極其複雜……
南幻嶽一言不發,伸手將潘巧怡抱起,非常小心的不觸及她身上的傷處,然後,他低沉的道:
“這些傷你自己能治麼?”
潘巧怡微微點頭,血汙的面龐上竟飛起一抹罕見的紅暈,她悄悄的道:
“謝謝你——”接著,她又道:
“往前一直走。”
南幻嶽身形飛掠如一頭巨鷹旋空,懷中抱著一個人卻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連連起落之間,業已消失在幹澗的盡頭。
轉過這遭彎,眼前卻又是一副景象,兩邊狹窄的山嶺楓林更形開朗,左側是層疊的山巒煙霞,右側的一片火紅楓樹卻順著山勢斜鋪著敷成一望至頂的豔麗楓海,繽紛悅目。
潘巧怡細聲道:
“往右邊上去。”
南幻嶽繼續躍進右邊的楓林中,在盈眼的悽悽紅楓影搖裡,特別感覺出此中一股飄然的,寧靜又恬淡的韻味.
潘巧怡指點著他,往山頂上走,不多時,他們已來到一處隱密於林幽坡凹的所在,就在四周的楓樹圍繞下,在這微微凹進的斜坡上,築著一棟石屋,一棟小巧的,雅緻的,卻顯得一派孤伶落寞的石屋。
潘巧怡細細的道:
“到了。”
南幻嶽來至屋前,輕輕推門而人,才一進屋,不覺又是滿跟的翠綠,滿心的翠綠, 一時間連神魂也浸入這一片透明晶瑩的翠綠中了。
謹慎的將潘巧怡放置在這間佈置成綠色的小廳矮榻上,南幻嶽望著潘巧怡那張蒼白血汙,卻仍然不失俏媚的臉蛋,略為猶豫了一下,搓了搓手,道:
“以你在醫術上的造詣,你該可以治療你自己的創傷。”
潘巧怡孱弱的道:
“是的……”
南幻嶽又搓搓手,笑笑道:
“那麼,我走了,我送你回來是因為恐怕你自己走不回來,而且,也好叫他們相信我們的關係的確頗深的.”
潘巧怡驚異的,瞪大了眼,說道:
“你一你要走?”
南幻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