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招人耳目,他只有匆匆先往那家酒店走去。打算把自己略略收拾二下再說,及至來近店前,始發覺櫃檯後的一個幹黃老頭子早已注意著他下,舐舐嘴唇,他大步走了進去,隨便挑了副座頭坐下,目光略一瀏覽這間十分簡陋的酒店,然後,他眯著眼道:
“招呼客人哪,我說掌櫃的!”
櫃檯後那又幹又黃的老頭子急忙走近,欠著腰,笑得挺不自然:
“哦,小哥,可是來一盅?”
南幻嶽笑笑道:
“你開店賣酒,我走了進來,掌櫃的,你說,我不來一盅是幹什麼?”
老頭兒連連點頭賠笑,道:
“是,是,這就給送上來,這就給送上來——”
剛走出幾步,他又尷尬的立住,回過身,直搓手道:
“小哥,哦,要哪種酒?小店賣的有老黃酒、竹葉青、大白燒……全都又香又醇,小哥中意哪一樣?”
南幻嶽隨便的道:
“老黃酒吧,四兩夠了。”
當老頭給他擺好杯筷,放下一隻盛滿酒的錫壺之後,又順便端來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滷豆乾,邊又欠著腰問:
“齊了,小哥,還要點什麼下酒不要?醃肉啦,臘腸啦,滷鴨翅膀鴨掌,小店也全有得賣……”
南幻嶽搖描頭,道:
“就這樣湊搖巴,倒是要麻煩你掌櫃的等會給我弄盆水洗洗臉,我這個樣子不大好看,是不?’
老頭兒訥訥的一笑道,
“哦,你們混江湖的人,總是經常搞得血糊糊的,我在這驛路邊上開了二十年的酒店,像這樣的事也都看慣了,不覺礙有什麼稀奇的啦——”’
南幻嶽自己斟了杯老黃酒一口乾了,籲著氣,道:
“酒不錯——是的,像我們這種吃雜八地的角色,掛彩見紅委實不算奇事了,生活要混麼……”
老頭兒嘴裡“嘖”了幾聲,嘮叨著道:
“像你小哥這樣還不算是嚴重的哩,就在日頭剛剛上來不久,我才開了店門,便瞧見路上有男有女來了五六個人,看模樣準也是你們江湖上的好漢,嗬,其中有一位居然斷了一條手臂,是齊肘斷掉的,雖已包紮上了,血卻仍然浸透出來,染紅了一大片,另一位長得斯斯文文的後生卻也是渾身血斑斑的看上去好不嚇人,還有一個大塊頭,腦門上也使白布勒頭包著,看光景八成也受了傷,只有那兩個姑娘倒還好端端的,不過氣色亦都不強,唉,又不知是和什麼仇家對頭碰上吃了虧啦……”
南幻嶽心頭一跳,大喜過望,哈,照這老頭兒的描述,可不就正是閻立名兄妹、田銘、韓振權與潘巧怡一行人?這可真追對了路,摸正了方向哩——而且如此看來,他們果然沒有走出大遠!
盡力壓住那一股興奮的情緒,南幻嶽穩著表情問:
“哦?早晨也有人掛了彩經過這裡?”
老頭兒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嘆著氣道:
“可不是,他們是騎馬來的,我看情形,那位斷了手的夥計是挺不住啦,臉色煞白,就和張紙一樣,在鞍上便搖搖晃晃的生像隨時能跌下來……他們也進了我這莊店來歇腳,一邊還問我哪裡有藥鋪於,哪裡有人家可以租屋……”
南幻嶽裝做平淡的道:
“他們大概是要暫在鎮上住下,切斷了手的朋友約莫支援不住了。”
老頭兒連連點頭,道:
“可不是麼,就算是鐵打的金剛吧,流了那多的血也都癱啦,嘖,你沒看見,真叫驚人哪——”
又幹了杯酒,拈起兩粒花生米丟在嘴裡,南幻嶽道:
“你指點他們啦!”
老頭兒道:
“哪還用說?我當即告訴那問我話的後生,說鎮上的街尾開著的是老字號草藥鋪‘回生堂’,‘回生堂’的店東也就是郎中,治病療傷,經驗頗為老到,但那後生卻瞪了我一眼,很不耐煩的說:
“我們只要抓藥,誰叫他來治傷?我看他口氣不善,也就嚇得不敢再多講什麼了,咳,小哥,你們江湖人的性子可是個個火爆哩……”
南幻嶽笑道:
“放心,掌櫃的,我的脾氣可是最和善的……”
老頭兒露出滿口黃牙道:
“是囉,這不用說,我老頭子也看得出來……”
南幻嶽又嚐了口酒,道:
“後來呢?他們不是還求你指點個租屋的地方麼?”
老頭兒呵呵一笑道:’
“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