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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我已成竹在胸——叫古瀟然說出他藏錢的地方,不必全部說出,只要湊合成我要的數目即可,然後,我親自或託人去拿,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到了手,另外,‘大理府’的買賣也叫他寫親筆信給那裡的主事者說明換了後臺老闆,我再派人按月去查帳收錢即可,這樣也避免了萬一會發生的麻煩,這是我們自己的小心處,實際上古瀟然十有九成不敢暗做手腳,因為他的老命還在我們手裡,而他又是個十分愛惜生命的人……”
狄修成道:
“他會答應這樣辦麼?”
南幻嶽點點頭道:
“當然會,他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
楊玲擔心的道:
“對了,幻嶽,那幾家生意樓下來容易,但那鉅萬之金又怎麼去拿法?怕不得派上好些人,僱好些車?”
南幻嶽哧哧一笑,道:
“說你沒見過大世面你還不相信,我們何需實際下去取純金?十足兌用的銀票不行麼?再說,細軟的珠寶翠玉也一樣頂值呀,哪有笨到真去拖運這麼多黃金回來的?”
楊玲恍然道:
“不錯,這個法子最好——”
隨即,她又嗔道:
“我只是一時沒有想到,你就又抓著毛病來損我了!”
狄修成掀起身,笑道:
“好了,快別再抬槓啦,寶貝,先去弄點吃的,肚皮全餓扁了,病人可經不起餓的哪……”
楊玲斜睨著南幻嶽,道:
“你還是什麼病人?你的病早好啦,哪有病人說話這麼風涼帶刺的?”
楊玲一面披上罩袍,一面南幻嶽邊托出剃刀面巾來,口中是那麼說,卻又自動去傾水取杯,更將桌上的銅鏡支好。
狄修成站起來道:
“你們小兩口再聊會吧,我到前面走蹭一圈。”
南幻嶽道:
“這一陣子,約莫將老丈你的耳根都吵煩了?”
狄修成連道無妨,笑呵呵的出門而去,他這邊一走,楊玲早已將漱洗用具全撂置舒齊了,動作神韻之間,完全是一個初為人婦的小妻子模樣,又嬌柔,又嫵媚,尚未結連理,她的心中卻早巳做比翼了……
在那間全以大青石砌成的堅牢柴房中。
南幻嶽是一襲黑袍外罩一件黑皮鑲著兔毛的馬巾,他就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對面,躺在於草堆上的,則是面容微泛紅光的古瀟然,這個把月下來,他居然養胖了好些。
甫幻嶽端詳著他,嘖嘖稱奇,
“老古,你氣色不差嘛,顯然這地方對你十分適合,就這段日子下來,你好像多少發福啦!”
古瀟然嘆了口氣,道:
“一天到晚,除了吃就睡,也沒個心事想——就是想吧,也是白費腦筋,所以乾脆不去瞎琢磨了,這樣的日子,怎不令人發胖?”
南幻嶽笑道:
“我聽孫紅眼說,你一頓飯可以吃上三碗半,並且連湯帶水地舐得乾乾淨淨,你真行,看得開!”
古瀟然苦笑一聲,道:
“看不開又能如何?你也不會放了我!”
南幻嶽淡淡的道:
“不要去談這些異想天開的事。”
古瀟然蠕動了一下身體,道:
“身上縛的繩子太難受,若非你剛給我解了穴道,連動彈一下全不行,其實,制穴與捆縛,兩樣只要一種就足夠了,成天躺著動都不動,委實叫人不好過,你知道,我又不會逃——”
南幻嶽道:
“不是你不逃,而是逃不掉。”
古瀟然道:
“你既知我逃不掉,又何苦這樣折磨我?”
南幻嶽笑笑道;
“這不是折磨你,老古,以你的罪孽來說,眼前的處境乃是最大的享受,你真正的折磨還沒有開始呢!”
古瀟然頹唐的道:
“幻嶽,想想看,你對我這樣,也不覺得太過分麼?我們還是老朋友——”
南幻嶽嗤之以鼻道:
“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