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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瀟然微微一笑,道:
“所謂‘解鈴還是繫鈴人’,當初這個過節是我挑起來的,如何了斷,自該亦由我主動解決!”
南幻嶽點點頭,道:
“你能明白這一點乃是最好不過,而且,我老實告訴你,便是你不來,也不會在‘流泉鎮’上再過多久的太平日子,我用不了幾天便會去找你的。”
古瀟然一笑道:
“這個,我自是心裡有數,所以才不憚風雪遙路,大老遠巴巴趕來‘莫塵山莊’向你請罪了!”
南幻嶽冷冷——哼,道:
“只怕你口是心非,另有圖謀吧?”
古瀟然神色不動,笑道:
“怎麼說?”
南幻嶽強硬的道:
“你明知道這個‘罪’不是好請的,這段樑子不是好解的,你明知我們只要朝上面便難有全善了之局,你豈會如此大度犧牲?當然不會,而你既是不如此,自也就另有打算,別具陰謀了!”
古瀟然安詳的道:
“這個,卻也不盡然——”
故意頓了頓,他又奸笑道:
“當然,主要是得看你合作的誠意如何——”
南幻嶽豁然大笑,道:
“合作?老天,我一聽到這兩個字,幾乎便像叫蛇咬了兩口,而這兩個字出諸你嘴,感覺上更不啻是叫毒蛇咬上兩口,古瀟然,不用再提這兩個字眼了,三年多前我就是因為與你‘合作’,才陷身古洞,幾瀕於絕,在那種幽冷黑暗的人間地獄裡虛擲了近千個寶貴日子,在那種寂寥無告的魔境中煎熬著自己的魂魄……若非上蒼佑我,奇蹟發生,只怕我到今天仍不得出仍被活活囚困於深山絕洞之內,說不定早連屍骨也遭了鳥獸之吻了!”
古瀟然雙眉輕皺,頗帶同情之狀,他“嘖”了兩聲,嘆息道:
“那樣的日子,想想也確叫人心裡寒懍……”
南幻嶽突覺熱血上衝,怒火如焚,但他一口氣硬壓下去,再度深深的呼吸,他露齒微笑:
“你也體驗到那種生活不好過,是麼?”
佔瀟然頷首道:
“這是可以想見的……”
南幻嶽平靜的娓娓細述,宛似在敘說一個古老的故事,在追憶一段與他毫無關連的過往—樣:
“那樣的日子,每天,每時,每刻,全滲著黑暗,全融著孤寂,全糅合著翳悶,最叫人難以抗拒的,還是那種絕望的感受,好像天地之大,這只是個被遺棄的角隅,被世人永遠忘懷了的絕地,整日價所聽到的,儀有風聲鳥語,與偶爾傳來的獸嗥,莫說親人的呵慰,友朋故舊的寒喧,就連人類的聲音也沒有,那是一種極端的無聊及無比的煩躁的總合,長夜漫漫,白晝又何嘗不漫漫?我學會了自己和己對話,學會了與石壁,與鳥獸,甚至與虛無說話,我大聲叫,大聲喊,大聲哭笑,藉以宣洩自己久被困制的情感,藉以放鬆自己精神上日漸沉重的負荷,這彷彿是一遭禁制,一種詛咒,能把人瘋狂了……黑暗宛似是無盡絕的,那裡面有許多幻象時常發生,卻多是些兇惡邪蛙的怪誕景物,似真似假,叫人驚粟惶驚……日常,吃得很豐盛,野味雜陳。蜥蠍,蟲蛇,山鼠,鳥獸,當然是生吞活剝——那樣的美味,是令人想象不到的,喝的是沿著洞壁流淌的涓細山泉,然後,吃與拉在一個地方,一個轉動不及二尺的方圓,除了這些事,便只有再與寂黑打交道,再自己和自己說話……就這樣我過了千多個日子,三年餘的光陰,而這三年中,我差不多把自己的靈魂都一點一點的割碎,自己的精神也一點一點的熬淨了……”
古瀟然傾聽著,清癯而威嚴的面孔上連連變化,目光也不期然的陰黯下來,半響,他才強笑道:“真對不住,幻嶽,苦了你了……”
南幻嶽搖搖頭,道:
“那不是光用口頭幾個字便可以撫慰的創傷,更不是用任何代價便可抹煞的驚怖回憶,古瀟然,一切的一切全不能與這千多個古洞中的苦難日子相比擬,你是不會真正驗出其中滋味的——除了你自己也嘗試過!”
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腔子猛然上提,古瀟然覺得頸後的汗毛也頓時豎立起來,他乾澀澀的道:
“幻嶽,過去的事,何必再斤斤計較,我認為——”
南幻嶽冷冷的道:
“你什麼也不能認為,古瀟然,因為你根本沒有親身體驗過你所給予我的痛苦——刻骨樓心的痛苦!”
古瀟然強顏笑道:
“幻嶽,你所受的委屈,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