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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玲淚珠兒成串的落,擁著南幻嶽一個勁的哭泣。一邊細噎著:
“你不會死,幻嶽,我寧肯少活而讓你多活,我寧肯用我的壽限來增加你的生命,我寧肯先死在前頭而不能讓你死在我的前面,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受不了,受不了……”
南幻嶽顫抖著笑了,輕輕的道:
“我們都不會死,乖乖,因為我們還有一段長遠的快樂時光沒有相偕度過,是麼?等到我們一起過完,再一起死,好嗎?”
楊玲仰起那張淚痕斑斑的俏美面靨,顫聲道:
“真的,幻嶽?”
南幻嶽點點頭,真摯的道:
“當然是真的,我幾時騙過你?”
淚花裡展現出了至極的喜悅,楊玲興奮得快瘋了:
“你是說——幻嶽,你要娶我了?”
南幻嶽緩緩的道:
“一點不錯。”
楊玲閉上了眼,淚如泉湧,全身抖索:“天……天……你終於開眼了……謝謝你……天……”
南幻嶽攬著她,吃力的道:
“先扶我進去吧,乖乖,傷養不好,哪有力氣拜天地?”
於是,楊玲帶著淚笑得叫人又心疼又心酸,她謹慎的小心翼翼的如捧至寶般扶著南幻嶽緩慢的行進屋裡,他們是走得那麼慢,那麼穩重,每一步走過去,地下,連腳印子也是雙雙對對的,清清楚楚的一大一小,雙雙對對的……
新傷舊創,全是那麼樣的傷肌裂肉,重疊相連,雖說沒有斷筋動骨,卻也是夠南幻嶽消受的了,他人在一口氣提著拚命搏死之際猶能勉力支撐,這一躺下來,就宛如渾身骨頭架子也要散了似的,再也逞不得強啦,那種軟綿、苦澀,加上撕裂的痛苦,足足使他在榻上煎熬個把月子,傷口初長合,人才多少有了點精神,但卻消瘦了一大把,看上去比起平時要憔悴孱弱多了。
這天早晨,天氣比較前些日子好得多,冬陽的光輝暖烘烘的曬在大地,雖仍不見得有多大的熱力,卻至少較那寒風刺骨的陰冷日子要強,天也不是那麼灰圾霾鬱得似要壓上人心,高遠開朗得像足有點初春那樣的爽朗了。
南幻嶽的寢居便在“莫塵山莊”後面的一個小園裡,前頭有開著月洞門的粉牆,園子裡清清爽爽的植了幾十株臘梅,一條鋪著細潔白色碎石的小道便直通往那幢精雅幽靜的小舍,房後有青松搖曳,扒窗而望,可見流泉濺珠,絕壁攀天,是個最適合修養的好地方,南幻嶽便將這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稱為“怡心國”。
他住的精舍雖在“莫塵山莊”之內,但卻等於是“莫塵山莊”裡的另外一個小洞天,這幢精舍簡單卻巧雅,一廳,一房,一書齋而已。
現在,南幻嶽便倚臥在寢室的那張雕花軟梧上,帳幔早已挑起,房中一塵不染,光潔之極,楊玲的窈宛身腰正背對著他,輕悄悄的在將湖水綠的窗簾拉開,於是,整個房間裡便充滿了那種活躍又喜悅的光輝了……
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南幻嶽眯著眼道:
“心肝,你來了這一陣,還沒有和我說上幾句話呢。”
轉過身來,楊玲的面龐在這時看去就和清晨的光輝一樣,鮮沽極了,明媚極了,也豔麗極了,她綻開一雜花似的笑靨,銀鈴般笑道:
“成天講,你也不嫌膩?”
南幻嶽笑道:
“當然不!越講越有趣,越講情越深。”
楊玲走上前來,俯身在南幻嶽長滿了鬍碴子的面頰上親丁親,柔柔的道:
“你呀,就是一張油嘴,騙得死人!”
南幻嶽趁勢捉住她的一雙小手,軟滑滑,溫膩膩的,他湊在鼻端,聞了聞,“嗯”了一聲:
“好香。”
楊玲睇視著他,輕聲道:
“真的香?”
南幻嶽笑道:
“這還會有假的,淡雅芬芳,撩人綺思,寶貝‘”
楊玲真切的道:
“幻嶽,你今天這樣說,這樣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後你可也要這樣說,這樣想才是……”
南幻嶽神情一肅道:
“當然,假如我對你沒有這份恆久的情感和愛心,我就不必勉強自己要你,我既已要你,便絕對從一而終,不會因為時間的長遠而稍有沖淡情愛的濃馥。”
楊玲坐到榻前,深情歉疚的道:
“你能記住這些話,我這一生已不想再作他求了……”
南幻嶽低沉的道:
“我們將來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