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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案子要怎麼辦。
那麼寒冷的晚上,他一個人在裡面,肯定比我還難過還恐懼,要怎樣才能幫到他,我真的不知道。
天亮了,我去看外婆。
她在病床上,拉著我的手說:“小西你別瞞我,出事了是不是?你走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我把頭埋在她的枕邊,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外婆,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我連你也失去了,還讓我怎麼活下去……”
然而,我畢竟還是活下來了。
四個月後,葉飛的案子終於開庭,我連一個好的律師都沒有為他找到。
法庭指派了一個律師,儘管有那麼多的證據,葉飛仍然以過失殺人罪被判了八年徒刑。
我坐在旁聽席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衣服。
葉飛回頭向我笑笑,眨了眨他那隻沒有青腫的眼睛,又向我做了一個口型。
我知道他是要我等他,我多想放肆大哭,可我只微笑著朝他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我還能做什麼承諾呢?
葉飛就這樣被押下去。
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衝上來的葉飛媽媽打了一個耳光。
她大罵我是狐狸精,哭喊著說要上訴。
我跪下來對她說:“阿姨,你打我吧。不要去上訴了,對葉飛沒有好處的。”
她很快就哭得暈過去,被家人七手八腳地抬走。
他們經過我的時候,鄙夷仇視的目光,像無數鋼針紮在我的身上。
我甚至沒有哭。
我不能再激動了。
在他們離開後很久,我才扶著椅子,慢慢地站起來,一個人走出法院。
法院的大門口,停著一輛扎眼的車子。
孫皓志斜斜地靠在車門旁,用夾著香菸的手,指指我的肚子說:“你這副樣子還想一個人去哪兒?”
三十一 屈辱
鋪天蓋地湧上來的回憶,終於在這裡結束。
從那一天之後,我和葉飛一別就是七年。
他在五年後提前出獄,又進了周意涵父親的公司,幾乎包攬了我們市裡大半的房地產生意。
這些訊息,其實都是孫皓志在跟我吵架的時候說出來的。
他始終在意我和葉飛的過去,儘管在嫁給他的七年中,我從沒有去探望過葉飛,也沒在葉飛出獄後跟他主動聯絡過。
一個男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是很可怕的。
的確,以孫皓志的條件,完全沒有必要從葉飛手裡接收一個“二手貨”,可他不僅這麼做了,還自欺欺人的連我的記憶深處都想控制。
那怎麼可能呢?
在我和葉飛之間有過這麼多這麼多的過去之後,我怎麼可能把他忘記?
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深深紮根在我的回憶裡。
我回過頭去看,幾乎生命裡每一個重要的時候都有他的身影。
就算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葉飛也永遠在那兒。
讓我忘掉他,那我也就不再是我。
孫皓志不會明白,我和葉飛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情愛,早就無所謂是否擁有。
當年我那樣一聲不響的離開他,他都沒有責怪我,甚至,到如今仍然處處在為我著想。
我們可以為彼此做任何事,因為我們更看重的,是對方是否幸福。
如果今天形勢需要我離開葉飛,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再不會犯七年前的錯誤。
其實我和孫皓志的婚姻失敗,並不完全因為我忘不掉葉飛,也不完全因為孫皓志的身份。
在那些我能夠冷靜地審視自己的時候,我常常悲哀的發現另一個可能,也許那是因為我已經失去了重新愛上一個人的能力,因為我的愛用光了,因為我害怕了,因為我再也輸不起了……
現實總是這麼殘酷,連我和葉飛這樣相愛,都會被迫分開。
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能保證永不失去,還有什麼能讓我停止心疼……
當我找遍關係,好容易得到探視葉飛的機會,卻得知他在看守所裡被打到重傷沒法出來;當我哭著懇求獄警,讓我進去看他一眼,就一眼也好,卻遭到斷然拒絕的時候;當我回到家裡,接到劉燕偷偷打來的電話,告訴我謝四已經放出話要一點點弄死葉飛的時候……
有誰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有多自責,多擔心,多恐懼?
當葉飛為了我,失去大好前途,失去自由,甚至連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