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協議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還是來了。
我真的不想看見,記憶中那個曾經陽光明朗的少年,變得這樣鬱郁落寞。
往前走吧,會過去的。
我沒有再回頭,只把手舉起,在肩頭,輕輕揮了揮。
再見吧!
四十七 你們在幹什麼?!
到加拿大已經快兩個月了。
時間過得真是快。
前陣子還悶悶不樂抱怨什麼都聽不懂的點點,現在每天回家都嚷著又在學校裡交到新朋友。
我也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這座城市的中國人很多,比想象的還多。
飛機還未降落,已經能看見中文的歡迎標誌。
唐人街更是小型中國城市,凡是想得到的東西,基本都有得賣。
有幾家餐館的菜式也相當地道。
銀行,郵局,超市……到處都有會說中文的工作人員。
在我們到加拿大之前,海濤已經細心的幫我們僱傭好華人的會計師和私人醫生。
我開始相信,在這裡即便一句英文都不說,一樣可以自由生活。
甚至,在唐人街裡,粵語比英語還要更重要些。
我們住的地方雖不在唐人街附近,生活倒也方便。
我喜歡這個社群。
家家戶戶的院子裡都有大片修剪整齊的草坪,空氣清新到會令人不自覺深呼吸,抬頭就看得見藍到驚人的天空,陽光純淨通透、毫無心機。
一切都裡所應當的安靜祥和。
散步時會遇到熱情的白人,微笑著同我們打招呼,像久已熟識的朋友般自然親切。
有時也會遇到亞洲人。
結識一箇中國人鄰居之後,就扯出一個錯綜複雜的華人圈子。
太太團,留學生,新移民,老移民,同鄉會,教友會,因是新面孔,格外受人注意。
中國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有錢有閒的女人多的地方,絕少不了的,就是八卦。
有人開始打聽我的身份。
很明顯我和此地的“留守”太太不同,雖然都是獨自帶著孩子守著空屋,我卻從來不談老公的事。
她們每每問我“你先生什麼時候過來”,我只笑笑搖頭回答:“他不來的。”
並非我故弄玄虛,我只是不想面對她們的唏噓感慨。
而且,不知為何,雖然明知道不可能,可我始終覺得他就在我身邊。
我不是迷信的人,但有些事真的說不清。
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有種異樣的感覺一直很強烈。
某個瞬間,在某個角落,某次無意間的一瞥,有個模糊身影,真的很像他。
我想應該是我看錯,那可能只是某個相像的男人。
可是,又怎麼解釋,那種熟悉的感覺?
那絕不會是來自陌生人。
我開始懷疑,難道是我心理出問題?
幸好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天,過後便漸漸消失。
我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失望。
其實我內心多少期盼,哪怕是幻覺,能感覺到他在周遭也是好的。
最初的新鮮感已經過去,空虛悄然襲來。
每一天都和前一天相似,每一夜都與前一夜雷同。
日子的確過的平靜,只是這平靜留給我大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填補。
我知道自己還遠沒有痊癒,有時只是午睡那一會兒時間,竟然也會在夢中哭得撕心裂肺,心疼的受不了才醒來,摸摸眼角卻沒有眼淚。
於是,我更加害怕獨處,開始努力給自己安排事情做,把日程表排得滿滿。
去ESL上英語課,一個班上起碼一半是華人。
英語還沒練好,南腔北調的中國方言倒已能聽懂。
有人帶我去華人教會,分幫結夥讓人頭疼。
反倒是社群附近的洋人教會,一視同仁。
我本來沒有宗教信仰,起初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才去教會,後來養成習慣,即便只是為了多接觸人群,也是件有益的事。
點點很快便和洋人小孩玩在一起,她這張中國娃娃的臉孔很受歡迎,連我也因此結識不少人。
不過,同老外打交道也僅限於見了面打打招呼、談談天氣之類的客套話,交朋友,還遠談不上。
能算得上是朋友的,說來只有梁家父子倆。
樑棟是老移民。